那些个四岁作曲四岁写赋的神童,最后都活不过三十岁,估计是成熟期太短,固此寿命也就不能太长。
冷秋招招手,韦行上前笔墨伺侍,冷秋挥手,韦行退开,心里纳闷,师父在写什么?他一脸的坏笑,看起来又不知要害谁,韦行心里有点不安,不会是要害我吧?韦行在屋子一角默默自省,把自己这一年来所干的事全部回想一遍,运营顺畅,收支平衡,公关形象良好,没啥问题啊,除了,死掉的李强,可是,在冷家死亡的员工只意味着成本支出的一部份。嗯,如果不把李强算到因公殉职里就连这点成本问题都没有了,或许,可是,唐家那笔生意,足够补偿有余了啊?韦行无论如何也没找到师父整他的理由,所以,微微安下心来,虽然他很想说,如果师父没什么事的话,我想去看看韩青,可是他不敢,过了一会儿,冷秋一边写字一边问:“这么久了,你不想去看看你师弟的伤势吗?还是你觉得,有必要在这儿看看我在做什么?”
韦行微微躬身:“弟子告退。”你奶奶的!
冷秋似赶只苍蝇似地挥挥手。
韦行推开门,韩青仍在密室内打坐,韦行静静过去,在韩青身后坐下,一支手抵在韩青背心,一个时辰过去后,韩青睁开眼睛:“师父那儿没事了吗?”韦行嗯一声,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韩青他们敬爱的师父正一个人闷坐在那,不知在酿造什么样的毒汁。
韩青问:“师父的伤怎么样了?”
韦行道:“没事。”
“帅望呢?”
“不算太好,可也没什么。”
“别的伤员都安置了?”
“你不烦哪?”
沉默一会儿:“你也歇歇吧。”
韦行烦闷地放下手,沉默。
韩青笑了:“别担心,没事。”
韦行用力搓搓自己的额头,妈的:“冷良那或许有什么补药,可以快一点。”
韩青笑了:“现在想起来冷良了?”
韦行再一次郁闷。
韩青道:“不管时间长短,能恢复就好。”
韦行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师父又让帅望跟着你,不知安的什么心。”
韩青淡笑:“我不会误了他的功课的。”
韦行道;“你精力有限,总要误了一样的。”
韩青笑了:“胡说什么,韦行,多疑可不象你。”
韦行也觉得这不是他发牢骚的时候,微微有点歉意:“你好好静养。”
韩青笑道:“有劳你,多费心照看着点。”
韦行也不客气,嗯了一声出去。
韩青沉默,话虽如此,但四五年都无法恢复旧时功夫,这四五年中,谁又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呢?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恐怕会更不好受。
不过,不能让韦行太担心了。
很快就听到韦行在门外怒吼:“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爬起来干什么?”在骂韦帅望呢。帅望笑嘻嘻地:“听说康慨发烧了,我给他开点药。”
韦行怒道:“十个八个太医都在这儿,用你?!”
帅望道:“太医们说没救了。”
韦行一愣,什么?昨儿还见康慨带伤打理战场呢,怎么?
帅望道:“刘正全在照顾康慨,他找你没找到,所以,我就去看看。”
韦行转身就走。
他待下属一向淡淡的,不过,倒不是真的全无情意。
进去时发现屋子里酸酸的,好象有人刚吐过。韦行皱皱眉,过去,刘正全过来参见,韦行摆摆手,过去看,康慨头发潮湿,可是胆色如常,看起来象在睡觉。不象在昏迷。
韦行退一步,轻声:“怎么?我听说他病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