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行低头看那两张字条,经人一提醒,立刻清楚明白了。没错,字迹都是李强的字迹,可是同一个人的字迹写两次,一定会有所不同,如果相同,其中一张,一定是摹仿。
韦行看着那两张纸条,沉默。
良久,韦行道:“李强,做这件事的,不是你,就是你的手下。你给我查出那个人来,否则,拿你是问!”这即是说,李强当庭无罪释放了。
李强跪下:“是!”他身后几个人也跪下。
韦行挥挥手。
李强回头,以目示意,让手下下去。
那几个穿着淡青侍卫服的人,躬身退出。
韦行也回头:“遥远,带他们下去休息。”
遥远答应,然后领着帅望的手:“来,小家伙,跟我走吧。”
李强转过身来,看着帅望:“大人,这位是——”
韦行道:“帅望,我儿子。”
李强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韦少爷,救命之恩,李强不会忘。大恩不言谢,容后相报!”
帅望这时倒不好意思了,吐吐舌头,笑了。
韦行咳一声:“谁要对太子下手?”
李强回过身来道:“王上别无所出,太子一死,最大受益人是恭亲王。”
韦行道:“确凿证据呢?”
李强道:“还没抓到活口。”
韦行道:“朝庭上办事,不象江湖打闹,非有人证物证不可,没抓到活口不要紧,制造一个活口,没有证据不要紧,制造证据。”
李强道:“是!”
韦行再一次沉默,过了一会儿,站起来走到窗口,看看窗外,向李强招招手,李强过去,韦行问:“李强,你知道自己身份,一向做事谨慎,我也明白,不太可能是你私通冷玉。”
李强低下头:“大人明查。”
韦行道:“虽然你是冷玉的亲戚,可是宫里这个位置,是最重要的位置,四个人里,也是你最大。”韦行回过身来,一只手按在李强肩上:“我一向欣赏你,也信任你!我当初肯用你,就不会在出事后清洗你。”
李强微微感动:“大人!”
韦行道:“可是你今天的反应,太让我失望。”
李强听到兵器出鞘的声音,他抬起头,想退后,可是也知道来不及了,只是大叫一声,张开嘴说:“我只是——”血已经涌出来,他再没机会为自己辩解。
帅望刚走出大门,听到声音,回过头来看,只见暗影中的两个人似在拥抱,然后穿白衣的缓缓从另一人身上滑下来,跪倒,仆地。他看到他父亲正从那人胸口拔出剑来,剑光带起一条血剑来。
白衣上一片血花。
帅望震惊地瞪大眼睛,一动不能动。
而他身边的遥远已经“唰”地拔剑出来。
韦行回身,将桌上的茶杯扫下地,弓箭声,惨叫声,兵器出鞘声“哗”地炸开来,帅望回转身,外面的阳光刺痛他的眼睛,飞蝗般的乱箭从树林里房顶巷角不断地射出来,那几个淡青色人影在乱箭中挣扎狂奔,刀光剑影,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白光,然后倒下一个又倒下一个又倒下一个。遥远迎上去,将逃出来的一个侍卫截住,几个丫环过去围攻,几分钟后,那个侍卫已经全身浴血,大声惨叫:“冤枉!李大人冤枉!我们冤枉!大人饶命啊!”遥远一剑砍下,他的人头落地。
箭停,冷辉活捉了一个,剑横在那人颈上,看着韦行。
被捉住的那人嘶声惨叫:“大人冤枉啊!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件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人,大人饶命!”
康慨出声恳求:“大人!”
韦行看他一眼,康慨全身颤抖,跪下,以头磕地。
韦行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