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银发,黑瞳,艳光潋潋的眸子不复存在,如今望向我时,只剩下迷茫……
我心中一沉,忙撸起袖子不顾他眼中的震惊,发颤的执起了他一只手,低头一瞧,他拇指食指间,跃然印着一枚罂粟花纹,殷红的颜色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妖媚的让人移不开眼。
不会认错人,是他。
怎么回事……
该有的都有……可却居然对我这么客客气气的。
“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他眼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他笑了,“我该认识你么?”
言下之意是说,小姐,你搭讪的方式很特别。
可是他却没有收手,仍旧保持被我握着的姿势,一脸饶有兴趣的望着我,虽然红眸子变了黑瞳,可那盯着人时候的效果依旧是没有变,眼神这叫一个犀利与敏锐,瞧着人……浑身发寒。
“三爷,您不能乱闯……这是花魁的房间。”
“给……你银子。”
“哎呦,我的好三爷,这不是银子的问题,公子他不轻易见客……而且里面人也满了。”
“去去去,我娘们儿在里面,得防她给我带绿帽子,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滚一边去。”
娘们儿……
居然叫我娘们儿。
这狐狸从哪儿学来的粗俗话……真是,丢人。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凄惨的唉声,那阻人的龟公似乎连人带银子都滚下了楼,那被人合上的门又被砰的一声拉开了。
一抹红衫狂风似的飘进来的同时。魅舐那被我握在掌中的手抽走,倏地一下收了,藏在袍袖中,纹丝不动的看着我们。
嘴角抿笑。
这家伙,他手收回去的前一刻,还用手指轻挠着我的掌心,引来的一阵酥麻麻,让我抖得慌……下一秒,他居然还能一副正儿八经的神情看我。
这人……我狐疑地眯眼。
失去记忆也就算了,居然还敢这般无礼,蹬着鼻子上脸,耍戏姑奶奶我。
“你们,刚拉拉扯扯的在干嘛……”红青满是醋意的声音传来,当着小敛迹的面,一把抓着我的膀子。
“别胡闹。”我轻呵斥,声音却又软了。
“哼……”红青从后面一把抱住我的腰,呼出的气息也让人闻着便觉醉醺醺的,“我看到了……死湮儿……”他伏下身子,头埋在我的肩上,哼哼着,“你们刚拉手来着。”
“你醉了。”
“谁叫你不陪我,我在楼下都喝完了一瓶佳酿都不见你来……我倒要看看这花魁长什么样,弄得你连相公都不顾陪了……”红青话里有些气愤和略微一点的撒娇,他一只手臂环着我,将我压在他的怀里,睁着微醉的桃花眼,从我肩上方朝望魅舐处望去,这一看,竟像是呆住了。
我的背紧贴着他的胸,此刻竟能明显的感觉到那浑身的震动,他的心也跳得击鼓一样,下一刻,他像是酒醒了一大半,眸子里射出的光芒逼人眼,比谁都要惊诧,声音也有些僵硬,“魅舐?!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也忘了魅舐答了句什么。
总之,红青下一刻便拖着我和敛迹,一刻也不停缓的回了宫,像是怕极了他讨命一般。
可是,魅舐像是不放在心上一般,竟也不声不响的任由我们走了。
“天杀的这变态怎么会在勾栏里……还是个花魁?!”狐狸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其实,我也有同感,这问题着实是得开个课题,申讨研究。
“你该不是来勾栏会这个老相好吧?”他眯起眼睛望着我。
“我可是第一次来,倒是你……带着小敛迹来了这么多趟,你怎么不知道这花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