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哼一声,甩着袖子走到龙椅边坐下:“拿好,你告诉朕,今日进宫是有何事禀告。”
冥先生说:“我听闻有一黑衣虬髯大汉也出现在寻马巷,镇北府的人可能没注意,我听人描述了一番他的相貌武功,觉得他像洛阳王府的人。”
皇帝说:“洛阳王府的门客?”
洛阳王广交好友,也有不少落魄汉子投其门下做门客。因为其无实权,又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所以也并未引起皇帝警觉。
冥先生说:“我没想到计划进行到现在,竟然影响如此之广……除了光明的人,还有各路江湖人士,甚至还有亲王门客,这样下去,恕胜兰之见,恐牵连甚广。”
皇帝提起朱笔,又翻开奏折:“朕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朕的皇叔,皇叔一向闲散,哪有闲心管这些。我看是那门客起了歹心,想染指那本移位换宫*吧。”
冥先生说:“陛下……胜兰并没有编排洛阳王的意思……而是如今流言已经超出控制,若不采取措施,恐怕……”
皇帝说:“胜兰,如今贵霜虎视眈眈,能将他们赶出我大齐的地盘,死几个贪图秘籍的人又如何?”
冥先生说:“可洛阳王府……”
皇帝一拍桌子:“你还敢说洛阳王的不是?”
冥先生不说话了。
皇帝见他在地上跪了半晌,又有些心疼,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你起来吧。你既献妙计,其余事情便不必再管,只需养好你的身体。朕让人宣太医给你看看。”
冥先生只有应了,太医过来替他把了脉,下午的时候,又陪皇帝进了些点心茶水。君臣二人也算和气,只是无形之中,裂痕已经越来越深。
冥先生出了宫,皇帝便宣了镇北府十三太保许铭章觐见。皇帝问:“今早可来了一个黑衣虬髯大汉?”
许铭章说:“有,臣那时要引开光明教圣使,不得不离开……臣已让人去查……”
皇帝说:“不必查了。冥先生刚来过,那人是洛阳王府门客,你派人去洛阳,盯紧洛阳王府,一有动静,马上汇报。”
许铭章说:“是!”
皇帝又问:“派去关中的人,可有消息?霖骑可有透露口风?”
许铭章摇头:“霖骑从未透露任何消息。”
皇帝说:“继续查,必要时,可以用任何手段。镇南府的人也不必在意,云骑在京,长公主不敢发话。”
许铭章领了命,皇帝又召了内官监的掌印太监,问轩辕冢内机关,如今进度怎样。掌印太监奉上图纸,皇帝持着那张图纸,仿佛天下,尽在手中。
轩辕冢,太子妃墓,墨麒麟……
冥先生的再三叮嘱也没能驱散苏竞云的好奇心,但她是没胆子向别人问的,若是被冥先生知道气坏了,她在哪里去找个这么贴心的大爷啊。
今日云骑过来教她练武,下午宫里来了人传话,说是让苏竞云留云骑用晚膳。苏竞云便留下了云骑,傍晚时冥先生从宫里回来,一起用了膳,便支走苏竞云让她去喂八哥毛毛,自己和云骑进了内堂。
屋外一片鸡鸣猫叫,听起来甚为有趣,屋里的气氛却有些紧张,冥先生脸上,是忧心之色,云骑则一片沉默。
冥先生说:“竞云跟我说,推三阻四,必有大事。照陛下这多疑的性子,竟然对洛阳王府的人没有一点防备之心,这可是怪事。”
云骑说:“我也是这般想的,陛下连长公主都防之又防,不可能不对洛阳王加以防备。胜兰,当日你的计策里,可曾有考虑过这本秘籍会引起江湖上的动荡?”
冥先生说:“这个自然想过,所以这个计策,便是快,准,可如今拖了这么久,镇北府的人又无遮掩之意,连荒蛮之地都有耳闻……本想着是让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