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你避过巡夜人来到我这里,这可不合礼法。」李振中捻须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大人,想必您也知道左三知的事情……李大人,晚辈虽然入了官场,但很多事情依然不得要领,请大人指点一二,就就左三知吧。他的为人大人最清楚不过,沙场生死他都不放在眼里,又怎能为了利益出卖皇上跟百姓?」裴陵推却了李振中的搀扶,跪在那里恳求道。
「果然是这个事情。」自从新皇登基,李振中就经常告病在家。他不愿卷入朝廷更换时期的斗争,便深居简出。
可毕竟是朝廷大员,左三知的事情发生,他就得到了线报,但没想到裴陵会深夜来访求救。
「大人,左三知是您一手提拔起来的。想个办法吧,您德高望重,皇上对您也十分尊重,您就救救他,替他说句好话吧。」裴陵看李振中沉默不语,急急用膝盖往前走了一步。
「裴陵啊……我……不是不救。」李振中再次搀扶裴陵,可裴陵就是跪在那里不动。他无奈,只好跟裴陵解释道:「老夫性好淡泊,所以不愿管这些闲事。但左三知好歹也是老夫欣赏的人,老夫在事情发生后便上了密折给皇上。」
「啊?那、那皇上说什么?」裴陵听了这话,就不再抗拒李振中的搀扶,高兴地站起来,拉住李振中的手,追问情况进展。
「皇上什么也没说。」李振中苦笑着摇头:「我的折子如同泥牛入海,毫无踪迹了。我托人去向皇上身边的太监打探,那些皇上的近身太监也不能猜道皇上的意思,指说皇上看完折子,就把我的折子放在一边。这话我不该说,但对你说也无妨。你知道这是谋逆的大势,皇上对这种事情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漏过的。」
「您……您的意思是左三知就要这样冤死吗?」裴陵摇摇头,倒退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地面,觉得心里面有什么不停起伏着,涌上了胸口、喉头,让他呼吸困难起来。
「目前看是这样,除非……」李振中琢磨片刻,觉得希望很是渺茫,但却有一点不太大的曙光。
「除非什么,大人您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马上就去办。救人如救火,他被大理寺那帮人折腾得快要……」快要死了啊。裴陵深深吸了口气,把那后半句话吞在口中。
「除非有更高职位的人出来说项。」李振中把自己的想法讲给裴陵听:「这几日,我听说上书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还有几位素有官声的大人也上密折给皇上,保左三知是被定边王陷害的……
我听说刘时英也给皇上上书,说左三知当初接受定边王的礼物是计谋,与他商议过,后来则把礼物折入军中的帐目,自己没有私留一分一毫。如果皇上坚信左三知谋反,他应该会驳回我的折子,也会驳斥诸位大人的折子,或者当着太监们的面表示不悦,但他没有。
这说明皇上也对此事有所怀疑,所以,皇上可能是不想杀左三知,但也不信任他,心里动摇。我们都是官员,保谁不保谁,可能让皇上怀疑我们结党营私,但如果是皇上非常信任的人来保左三知,那皇上的心意可能就会倾向我们想要的局面了,你觉得呢?」
「时英他上书了?」裴陵听到这个消息更是高兴。
他从刑部监牢出来的时候还在心底埋怨刘时英这个时候还明哲保身,不帮助左三知,没想到刘时英竟然不顾自身安危也上书了。
「那您说谁是合适的人选呢?晚辈不知道皇上他……皇上他信任谁。」裴陵知道孝皇为人喜猜忌,很难相信臣下,尤其继位后还有很多皇子间的内部争斗没有解决完。
「刘时英那个人平日谨慎,但关键时候没有一次不出手的。真汉子啊……罢了,不说这个,若说人选,老夫心中倒真有一个。」李振中蹙眉道:「老夫本想明日去拜望他。虽然平日没有往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