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夜带花枝回到王府的动静不小,惊醒了王府的众人。
小舞和长柳本就没睡,听到顾长夜找到花枝了,急忙想跑去看,可还未怕跑出几步,便看到顾长夜一身阴沉的抱着花枝朝正院走来。
“阿奴!”
看见花枝可怜的模样,小舞惊叫一声,急忙跑过去想要看看花枝的样子。
可顾长夜却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气,小舞还未跑到他身旁,他就已经将花枝紧紧的护在怀中不许任何人看一眼。
他大步走进正院,但并没有朝偏房走去,而是带着花枝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顿时跟在顾长夜身后的人皆止了步。
长柳震惊的看着顾长夜房间的门,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王,王爷这是将阿奴抱到自己的房间了?”
众人皆知,顾长夜向来不喜旁人进他的房间,连侍奉的婢女都不需要,早上起来穿戴梳洗都是自己一人,所以花枝成为通房以后,便被安置在偏房,顾长夜也从未让她踏入过自己的房间。
可今日
李丛也惊讶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他便回过神,想想刚才在香菱坟前顾长夜的模样,他已经能很快接受顾长夜任何反常的举动了。
大夫随后便赶到,将钻进了屋内。
在外面等待的人心都悬着,不知花枝的情况怎么样了。
没一会儿路嬷嬷也赶了过来,在来正院的路上,她已经大致听别人讲了事情的经过,眉心忧虑的皱起。
到正院后,她的视线扫过正院里挤着的众人,然后朝顾长夜的房间走去,因为知道顾长夜同路嬷嬷向来是亲的,所以也没有人上前阻拦。
路嬷嬷走进房间,大夫正皱眉给花枝把着脉,而顾长夜就站在床榻边,神色一片冰冷,可是颤抖的眼眸却出卖了他此刻的慌乱,全然没注意到走进来的路嬷嬷。
从没有见过顾长夜那样的神情,路嬷嬷很快便确定了顾长夜的心思。
再看向花枝时,忍不住低声叹息。
花枝是个好孩子,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若是王爷喜欢,她也不会阻拦。
可是花枝的身份很特殊,母亲是王爷的仇人,而王爷又是花枝的仇人,这复杂的关系,注定二人不能在一起。
别人理不清,但是路嬷嬷却将此事理得很清楚。
灭门的事是火,而蒙蔽花枝双眼的只是一张纸,纸是包不住火的,有朝一日,花枝知道真相,必定会做出一个选择。
若王爷对花枝无情,此事便还简单,但王爷有情,那若小丫头想要复仇时,王爷又要做出一个选择。
无论二人怎样选择,这都是一个两伤的结局。
路嬷嬷不喜当恶人,所以选择原谅花枝,可为了王爷,这一次又不得不起了恶毒的念头。
她希望花枝就这样死掉。
这个念头刚起,把脉的大夫便沉着脸色站起身,面朝顾长夜垂首叹息,“王爷,这位姑娘身中断肠草之毒,且毒性已入脏腑,已经无力回天。”
“你说什么?”
顾长夜的脸没有一点喜怒,声音极冷的从唇畔滑出,身上的杀气吓得大夫双腿不由自主的打颤。
可是救不回来就是救不回来,大夫也不敢说大话,只能将头更低了一些,硬着头皮的说道:“这姑娘是真的救不回来了,毒性已入脏腑,便是有解药也解不了毒的,王爷还是为这位姑娘准备后事”
事字刚落下,便见顾长夜拔刀指向大夫,声音毫无波澜的说道:“我要她活。”
“这,这”大夫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才能保住自己这条命。
一旁的路嬷嬷看不下去,走上前看着顾长夜轻声说道:“王爷,您冷静一些,不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