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的背脊略微一顿。
阿史那云察觉到她细微的举措,却故意装作没有看见,默声起身,“我走了,楚嬷嬷就交给我处理,之后你想要做什么之前一定要先去同我商量,再做决定。”
说完,他转身走出房间。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花枝这才长舒一口气,俯身趴在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间。
刚刚被阿史那云当面戳穿时,她竟觉得十分的羞愧。
她不知道要如何向别人解释,如今她对顾长夜的感情,曾经的伤痕历历在目,可是顾长夜眼底的缱绻情深,又总是让她无法抗拒。
她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花枝拿出身上的金锁,趴在桌上认真地看着。
直到现在,她还是对于自己才是阮灵的女儿没有什么真实感,这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
金锁在细细的链子上轻轻晃荡,长命百岁四个字也在花枝眼前轻轻晃着。
渐渐地花枝发觉金锁的形状隐隐有些眼熟,她细细思忖半晌后,倏地直起背脊,双目圆瞪着手中的金锁。
她忽然想起,香菱曾经说过一定要毁掉的一件东西
不正是一个长命锁?!
花枝心中一惊,更加认真地打量起长命锁,越发确认香菱说的那个锁一定就是眼前这个。
可是她还是不明白,这个锁是阮灵送给自己的,香菱一直在找锁,又为什么一定要毁掉?
很快就要到皇后的生辰,都城上下开始准备千秋节,皇上为庆祝皇后的生辰,特意大赦天下,减免赋税。
可这件事却引起了太后的不满。
明面上是为皇后的生辰庆贺,其实这是暗地里砸太后的脚,因为太后去年才刚刚涨了赋税,如今皇上重掌朝政后又将赋税减免回去,摆明了是不认可太后的做法。
可这一赦令却让老百姓喜笑颜开,因为沉重的赋税,很多老百姓早就过得苦不堪言,外加前一年的灾情,整整一年老百姓们都没能有一口喘息的时间。
收获民心,便是一种无形的武器。
花枝在太医院中还在思考着金锁的事情,郑太医便急匆匆的冲进太医院拉起她,“快!快随我去见皇上!”
见郑太医神色紧绷的样子,花枝心下咯噔一声,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跟在郑太医身后进入皇上的寝宫,宫殿内不见一个宫人。
郑太医撩起挡着龙榻的珠帘,花枝看清顾长锦的脸时,呼吸一窒。
前几日看起来还很康健的顾长锦,此刻面如死灰,双眸不见半点生气,竟然是一副将死之相。
“这是怎么一回事?!”花枝有些慌张的问道。
郑太医脸色同样阴沉,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从昨夜开始,皇上的病情就加重了。”
“难道没有服用我开的药方?”花枝继续追问。
郑太医道:“自然是用了,但却不见好转。”
花枝上前搭在顾长锦的脉搏上,只剩一点微弱的脉搏。
她收回手急忙抬手拿出一根银针,又撸起袖子,想要划破手臂,用自己的血压制顾长锦身上的蛊虫。
可银针还没有触到自己的肌肤,顾长锦忽地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别费力了,前几次你取血,朕就能感觉到,你的血已经渐渐压制不住朕身上的蛊虫了。”
花枝的眉心紧蹙着,跪在他的床榻边说道:“压制不住也要试试,皇上现在还不能放弃,我们已经知道了解蛊毒的方法,只要从夏禾那里找到母虫,就能引皇上身上的蛊虫离体。”
顾长锦气若游丝的说道:“如果母虫在夏禾的手中,他又怎么会轻易的交出?”
花枝没料到顾长锦的蛊毒会发做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