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桥下,元乐郡主手中的丝帕象征性地举在头顶擦了一把汗,只见假山正上方的匾额只见有什么东西一闪,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便砸了下来。
墨潋原本要迈出的脚一个急转,伸手将锦嬷嬷往回拽了一把,同时悄无声息地将藏在外褂的衣袋子便露了出来。
元乐郡主在远处看着,原本唇角漾着点点的笑意,如今见墨潋如此动作不由得一怔,不过,最让她吃惊的还是墨潋的衣袋子!
那袋子只是一个透明蚕丝白纱缝制的,如今里面一颗硕大的蛟珠透过白纱清晰可见,就连其中的一颗血痣也能看得清楚!
墨潋转身之间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只是脚下动作不停,眼看那石头便要落下来了。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墨潋和锦嬷嬷身子一轻,在那石头落下的瞬间,两人被那黑影急速的带着离开,随即一声巨大的“嘭”响,那石头落在刚才墨潋站着的地方,滚了几下,又掉进了一侧的池子里。
元乐郡主用手挡着刚才那石头撞击出来的烟尘,一双眼睛看着墨潋被救下,不由得眼底一股愤恨闪过。
一瞬间的功夫,那黑影将墨潋和锦嬷嬷放在平稳的地方,转即面对着墨潋单膝跪地,道:“属下残雪救护来迟,还望沁侧妃责罚。”
墨潋低着头瞧着地方跪着的残雪,唇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在王府的时候她就能时不时的感觉到清越小筑总是有个高手徘徊,如此想来,便是残雪了。
墨潋手中依旧扶着锦嬷嬷,她看着残雪摆了摆手,道:“起来吧,回去跟爷复命,就说我没有事,让他放心。”
残雪听着墨潋的话,不由得一怔,抬起头看着墨潋面色平静,一双如波的水眸之间并没有惊慌之色,心里不由得动了动,一个闪身又瞬间不见了。
“沁侧妃可是那里伤着没有?”回过神,元乐郡主紧忙往墨潋这边凑了过来,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似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道:“幸好没事,否则,我可是犯下了大罪。”
锦嬷嬷扑通的心跳终于平缓下来,她抬眼看了元乐郡主一眼,一张脸不由得冷了几分,扶着墨潋的同时,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怎么会是元乐郡主的错,首先应该是丞相府的过失,再者便是老奴护主不力,跟元乐郡主可是沾不上一点边!”
元乐郡主面色一白,原本知道锦嬷嬷是二公主身边的老人,却没想到锦嬷嬷说话这般直白,如同一个嘴巴子生生打在她的脸上,丝毫没有给她留脸面。
“瞧您说的,如今这里路段不安全,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你们几个,还不快过去扶着沁侧妃!”元乐郡主面上的笑有些苍白,她伸手对着后面跟着的丫鬟招了招手,吩咐道。
众丫鬟过来要扶墨潋和锦嬷嬷,还没靠近,却不想被铃铛一挡,一张清秀的小脸上带着怒意,道:“我们沁侧妃可是用不起元乐郡主的人,还是奴婢自己扶了吧,倒是元乐郡主走路可要小心些,万一不小心脚下踩空掉进了池子里,那可就不美了。”
墨潋侧着眼睛瞧着铃铛一脸的怒气,唇角微微地勾了起来,倒是没有点破刚才的事,反而圆场道:“宴席要开始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元乐郡主面上一动,见墨潋给了台阶,赶紧顺着往下爬,道:“是啊,宴席差不多要开始了呢,沁侧妃既是王府的侧妃,如今也算是郁丞相的亲眷了,万万不能离席太久了呢!”
铃铛听着墨潋的话,对着元乐郡主冷哼一身,转身过来扶了墨潋的手。
墨潋侧着眼睛看了铃铛一样,眼底异样闪过,只是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顺着铃铛的手,步子平稳的往前走。
从这假山往回走,便不是顺着原来的路走了,索性引路的丫鬟随身跟着,相府虽然大,却也不至于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