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头山的下面,有个黑糊糊的大洞,正张着不规则的大口,吞噬着湖水,而湖水就不停的往里灌,我们的船也顺着水流往里漂,那洞口没有我们的船大,如果不想办法的话,一定会撞上石头山卡在洞口,闹个船毁人亡的下场!
此时到处黑糊糊的,我根本看不见别处是个什么情况,我慌了,在这个湖泊深处,没了船,就是水性再好也难办,别人来救命都不好找。
我大喊大叫船上的人快起来,我相信以郑剑的谨慎劲儿,那些站岗放哨的警卫肯定早都知道了,却是奇怪,我叫了好几声都没有人理睬我。
我只好转身回船舱去拍门。
刚想转身,耳朵里听到一点动静,很奇怪,不应该是这里会有的声音,那是一个戏台子上才有的声响,鼓声、小锣、号子,还有二胡的声音。
漆黑寂静的夜里,隐隐约约的飘过来,分辨不清是哪个方向。
我惊疑不定,湖泊深处怎可能有戏班子来搭台演唱,肯定是自己的幻觉,但是那咿咿呀呀的吊嗓子声音,在空旷漆黑的水面上,慢慢由远处飘过来,越来越清晰刺耳。
一只手紧紧摁住了我的肩膀,我猛的一抖,差点使出擒拿的动作来反击,眼角余光一闪,发现是老古,正把一根手指竖起在嘴唇上,示意我千万别出声。
老古一努嘴,我顺着方向看过去,只见有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浮在水面上,跟我们的船一样,正往石头山上漂去。
这片黑压压的东西上,有一点细小的红光,象个烟头一样微微闪烁,唱戏的声音就从那儿传出来,我极尽目力,也看不清楚是个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鬼怪作祟,也不是真的有戏班子在登台表演,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那片黑压压的东西越发漂的缓慢了,我们的船同样减慢了速度。
我轻声问老古:“他们人呢?怎么这船上连个放哨的警卫也没有?要是搁在前线,这样带兵的话,咱们早都被对方的水鬼割了脑袋去!”
老古摇摇头说道:“船上没有人了,半夜时候,我听见一点动静,仔细一听是郑剑带着人下船了,水产厅那小姑娘好像也跟了去,还有几句争吵,反正最后没人来叫咱俩。”
我一听傻了,顿时又惊又怒:“这是咋地——把咱俩当特务给隔离了?他们去了哪儿?老古你有没听到?也不拦着点?”
老古说道:“应该是上了石头山,还吭吭哧哧的驮了什么重东西。我看郑剑神色凝重,跟那个小张争吵时,说是奉的军方命令,不能带她一起去,我看那架势,哪敢掺和进去啊,还说什么胆敢拦住人家,就是郑剑手下那些兵,把子弹都上膛了!我一平头老百姓,只好一直装作啥都不知道。”
听了老古这样说,还是有点道理,只是郑剑为什么半夜带人上了石头山!把我和老古闪在这船上呢?难道有什么突发情况?
不可能,我越想越觉得离奇,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好歹他是现役军人,我也是个复员的老兵,咋说都是一个阵线的啊?哎哟不对,他是不是现役军人还真不好说,我没见他穿军装,只是听自我介绍是福建海军的人。
我瞧一眼老古的面庞,心里不自觉打了个突,对于老古的真实性也开始怀疑起来,这老古虽然看似很热情,处处帮助我们,但是他给我的感觉总是很阴沉,脑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坏水在算计,尤其是对我们和郑剑都非常的好奇,那可不是一般的感兴趣,说到底,我觉得他面目不清,是友是敌真不好说。
这么一想,我才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绝对相信的人,顿时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抓不着点实在的东西。早知道我就坚持住等丁根这个老战友来了,铁哥们儿一起互相照应,比起现在孤立无援,那要好上很多。
我问老古:“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