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双手递给刘旺才:“叔,饭!”刘旺才接过饭说:“好的,你去吃饭去,她们吃完再喊你,别站着受冻了!”樱桃躬身应道了声“是”后,转身去了厨房。
开阔的院子里,厨房烟囱里白烟“哧哧”地冒向天空,不一会就和阴沉的天幕融为一色。樱桃来厨房,建平正抱着一捆柴问做饭的张妈:“柴火放哪?”
张妈从锅灶上爬起来说:“放灶下!叫你爹来吃饭吧,砍了这么多够几天烧的了。”
建平应道“嗯”后,放下柴站在锅边,闻着锅里的饭,差点留下涎水来。
樱桃看了一眼建平,麻利地拿碗盛了满满一老碗的珍子(玉米磨成小颗粒煮成的一种糊状食物),双手呈给建平说:“赶紧吃,干力气活要多吃,吃饱点!”建平愣了愣接住珍子端到门外,他本打算问樱桃为啥要对自己这么好,却没问出口来。
愣神了片刻后,建平搅动起筷子朝嘴里刨起了珍子。18岁的小伙吃起饭来狼吞虎咽,满嘴边粘的都是珍子糊,青色的胡碴上也薄薄地沾了一层。张妈见建平在吃饭,却不见刘德能过来,边在围裙上抹手边问建平:“建平,叫你爹了么?咋还不见来吃饭?”建平停下筷子,老碗放在房檐台上,抹了嘴朝前面跑去。
樱桃搓着辫子看建平跑出去的背影嗤嗤地笑,张妈在背后说:“樱桃,你还不吃饭看啥呢?”樱桃眸子里飘着某种飘忽不定的神情,转身说:“老爷他们还没吃完,我待会!”张妈笑道:“丫头还很懂事么,那你去客厅看看!”樱桃道:“嗯。”
建平叫了他爹,两人从上房旁边的巷子里朝后面厨房走来,樱桃小步轻盈地朝厨房而来,与建平撞了个正着。“哎呀!”建平叫了声捂住鼻子,樱桃忙问他:“建平哥,没事吧?”建平摆摆手说:“没事!”刘德能问樱桃:“风风火火干啥去?”樱桃说:“去客厅看老爷有啥吩咐。”刘德能一双三角眼贼光闪闪地盯着樱桃,樱桃受不得忙转眼避讳了过去,对建平说:“建平,快去吃你的饭,放房檐台上都晾冰了。”建平揉揉鼻子,疾步走到厨房门口,端起老碗就是一阵吸溜。
张妈给刘德能盛了碗饭,他刚蹴到厨房里吃了还没半袋烟的功夫,建平就端着空碗进来了。张妈问:“建平,还吃吗?”建平点点头:“再来点。”刘德能停下筷子站起来看看锅里,饭不多了,就说:“还吃,你知道东家还吃不吃?”张妈笑道:“还多,小伙子要多吃饭,干起活来才有力气。”张妈伸手道:“建平,把碗给姨吧。”
刘德能端着饭又蹴下了,建平的第二碗饭吃了半截,樱桃端着一摞空碗进来了。张妈问:“吃完了?”樱桃说:“吃完了,收拾桌子呢!”说完,她转过身温言细语朝外面房檐下蹴着的建平说:“建平哥,旺才叔说让你吃完了去找他!”建平低头只顾吃饭,应了声“知道了。”刘德能停下筷子,眼睛一眨,不解地问:“樱桃,你叔没说找建平干啥?”樱桃摇摇头,回答道:“他没说!”刘德能犯了阵嘀咕后,对建平说:“建平,你快吃,别让你旺才叔等你!”
建平快速刨了几下,一碗饭就见底了。吃完饭,他将空碗往案板上一放,朝前面上房客厅而去。三老婆、四老婆都还坐在客厅没走正喝着茶,刘旺才坐在太师椅上拿竹签剔着牙,雪丽在一边不知所措地站着,在家吃完饭要洗碗、洗锅,现在有人伺候,倒觉得很不适应。建平进来问:“叔,你找我?”
“嗯。”刘旺才悠闲地点点头,又对雪丽说:“雪丽,你今天送天平去学堂。”
雪丽说:“嗯。”转身朝外面去了。建平偷偷地瞥了眼雪丽的背影,心里就莫名的紧张起来。
刘旺才对他说:“今天跟我去县城看看烟馆的生意,你出去把车套上。”
建平还没见过刘家在城里的烟馆,有些激动地应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