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天然的鮮，一口入肚，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ldo;是筒子骨，我和老伴清早去市場上挑的最新鮮的，熬了一上午。&rdo;老闆娘在旁補充。
&ldo;好喝。&rdo;
&ldo;好喝就多喝點。菜已經齊了，你們慢吃。&rdo;
老闆娘說著，撤回到後廚里。
大廳里再次安靜下來，但剛才那個話題已經徹底斷了。
阮妤悶聲吃菜，滕翊卻沒怎麼動。
&ldo;你怎麼不吃?&rdo;
&ldo;你吃。&rdo;他抿了口茶，&ldo;剛才沒聽到?主要是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滕顥不可能進步那麼多。&rdo;
&ldo;你剛才也聽到了吧，是我該謝謝你們。如果沒有這份工作，我就沒有辦法湊夠學費。&rdo;阮妤的筷子撥弄著湯碗裡的那根骨頭，彎卷的劉海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情緒。
&ldo;打住，別謝來謝去了。&rdo;滕翊撥了一下她眼前的那盤菜，&ldo;趕緊吃。&rdo;
阮妤揚了下嘴角，低頭繼續喝湯，小口小口的，心事仍很重的樣子。
半晌，她忽然開口：&ldo;真羨慕你和你媽的關係。是親人，也像朋友，真好。&rdo;
滕翊沒接話。
她似乎也並不需要他接話。
&ldo;我很恨我媽。我爸去世之後，她就丟下了我……她的離開，把我徹底變成了別人口中沒爸沒媽的野孩子。&rdo;
她眼眶裡眼淚打著轉。
滕翊看得出來，說出這些話和忍下眼裡打轉的淚水，已經費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ldo;我也恨過我媽。&rdo;他說。
阮妤猝不及防，注意力轉移的瞬間，淚水就從她臉頰上滾落，她連忙伸手抹乾淨，好像哭是一件她極不擅長又很讓她覺得丟臉的事情。
&ldo;為什麼?&rdo;
他們母子，明明是那麼和諧的關係。
&ldo;因為我父親。&rdo;滕翊轉動著手邊的茶壺，漫不經心的，&ldo;我和滕顥，一直不知道我們的父親是誰，只知道他姓滕。&rdo;
阮妤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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