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发麻,门牙被竹根一叩,顿时掉了一只,一嘴是血。
徐无害动弹不得,正扎手扎脚的摔了下来,但要到地面的时候,反而双脚平平落地,而被封的穴道,也神奇般地全解开了,不过因体力一时无法恢复,仍瘫软在地上。
徐无害为之怔住。
沈虎禅既没有去接,也没有去扶他们。
他只把刀柄移开,对谭千蠢沉声道:“走吧。”
谭千蠢如蒙大赦。
李商一道:“他、们、可、走、你、不、得。”
沈虎禅谨慎地道:“他们会让他俩走?”
李商一眉头一皱,露出很不耐烦的表情:“走。”一面还挥了挥手。
沈虎禅注意到他的手:那就似酷雪般的玉手。脸部皱绞虽多,手却乾净皎好。
蔡可饥狼狈地爬起来道:“我不走。”
“走吧。”沈虎禅把话先说了下去,“有李剑客的话,他们不致留难你们的。”
蔡可饥挺胸大声道:“你走,我们才走。”
“你不想走,”沈虎禅道:“也得要送徐兄弟回去。”
李商一忽道:“说、完、了?”
沈虎禅平平的望看蔡可饥,“你不走?”
李商一道:“你、死、了、他、们、也、一、样、可、以、走。”
他自恃的时候,皱绞都爬满了眼角额前:“我、说、过、的、话、一、向、算、数。”
沈虎禅爽然道:“好!”
然后他的手已搭看刀柄,道:“请。”
李商一点了点头。
傲慢的点了点头。
倨傲的抬头。
然后抬头望夫。
——看他的神态,彷佛眼前已没有人,眼中也没有人,世间已没有什么东西能教他放入眼里。
(——就连沈虎禅也没看在眼内?
——沈虎禅的刀呢?
——天底下,谁能无视于沈虎禅的刀?
——李商一,他,能不能?)
听到这里,燕赵忽道:“可惜。”
将军抚髯道:“很可惜。”
燕赵道:“这一战,没能亲眼目睹,实在是损失。”
将军喟息道:“不过,结局我们总算已知道,也不必为沈兄捏一把汗了。”
燕赵道:“对,沈虎禅已回来了。”
将军道:“他回来,就是李商一战败了。”
燕赵道:“李商一的红剑之剑,乃称天下第一,可是终究还是败在沈虎禅的刀下。”
“错了,”说话的人是蔡可饥,他立即省悟到自已用语重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再说一句“不是的!”
燕赵也没生气,只是有点讶异:“你是说……李商一胜了?”
蔡可饥激动地点头。
燕赵和将军面面相觑。然后燕赵试看问:“那你们又是怎样回得了来?”
李商一的脸容有一种很奇特的变化。
他的脸还是如常的一张脸孔。
可是这张脸却突然开朗了起来。
一个人的神情是因他的心情而改变,这句话在李商一的身上得要加强十倍。
沈虎禅望定看他,然后解刀。
——是解刀,不是拔刀。
沈虎禅双手紧握连看木鞘古意的刀柄,直举头顶。
李商一看了沈虎禅一眼。
然后他鼻子里哼了个调。
沈虎禅的刀徐徐而落,双手执刀,刀尖指看地面。
李商一却做了一件事。他弃剑。
——是弃剑,不是拔剑。
剑就插在竹节上。
叩柄剑刺入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