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不肯踏入长江以南一步。
可是蔡般若这回却来了。
以蔡般若踉万人敌与将军的微妙关系,他的出现,足可影响均势的战局。
——问题是:蔡般若因何会在此时此境此际此地出现?
连王龙溪都不禁动容。
将军并不动色。
燕赵也不动容。
燕赵望望屋梁。
将军也看看屋梁。
他们倒似一早就已知道此事。
连舒映虹也不禁楞了一楞。
——难道是自已报导错了消息?
曾有过这样的先例:舒映虹孜孜地报告一个重大而秘密的讯息,结果到了后来,才知道根本是个错误的,将军早就知道了,当面指出时,舒映虹不免有些讪然。
他当然不希望这种事情会重现。
——一个人,实没有几次面子可丢。
不过看将军的情形,又不似对他所提供的讯息怀疑。
他反而向燕赵心平气和的道:“他果然来了。”
燕赵也平静地道:“他真的来了。”
将军抚髯:“也许,他早该来了。”
“要掌灯了,”燕赵说:“沈虎禅也该回来了才是。”
话未说完,忽听外面远远远远远远有马嘶声。
一人怆惶而入,足不沾地,身法极为高明。
他人未到,已屈膝,脚未沾地,额头已同将军一头跪了下去,发出“砰”地一响,疾道“禀报将军,有敌骑一人正往关口里闯——”语音未了,另一人已疾掠而入,额上满是密集的汗珠,来不及跪倒便已叫道:“禀将军,来人已闯入大门——”他的话未完,马嘶声已极逼近,又一人如流星般射到,人未到大听,张口便喊:“不好了,他已——”他这句话也没有说完。
因为没有说完的机会。
这刹间,马嘶已自大厅响起,一骑如风卷云涌地冲了进来,一时间众人惊起走避,王龙溪大喝一声,正要徙手上前拦截,那匹神骏陡然勒住。
一切都静了下来。
唯有将军和燕赵,仍站在原处,纹风未动,静观其变。
马上有三人。
楚杏儿喜而叫唤:“沈大哥。”
一人自马后一跃而下。
那是蔡可饥。
他脸上青一块、瘀一块、人中渗看鼻血、嘴角也有血丝、一条腿还瘸了,可是他的表情,既又光采又振奋,彷佛刚好打了十八场大胜仗。
他手里还抱看一人。
徐无害。
徐无害虽脸色青白,状甚衰弱,但如将军这些明眼人一眼看去,已知徐无害并无大碍:
——他死不了。
还有一个人。
第三个人。
这个人就在马上。
是他策的辔。
是他控的马。
也是他救的人。
他仍然神威凛凛。
可是他并没有下马。
他是整个人栽倒下来的。
——他是沈虎禅!
沈虎禅回来了。
和他的刀。
第八章眼波可以酿醇酒
他的刀,仍矗峙在的背上。
——他的人呢?
沈虎禅已栽倒下马来。
可是他立时盘膝而坐。
他的头上并没有冒出白烟。
而是冒出黑气。
若有若无、约隐约现的黑气。
将军看了一眼,眼里立即露出讶异之笆,和燕赵说:“他和李商一交过手了。”
燕赵说:“是的。”
将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