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进府,就因合纵一事……这次他有望被推举为合纵长!”
君夫人越听越惊。如今情形,冰儿必随子桁去咸阳不可,不然弟弟无法向父王交代,她亦不可能与信陵君复合:身为秦国公主,丈夫却被推举为合纵之长,到时候她该向着父王还是丈夫?
沉默良久,君夫人道:“我并非不许你们……但名不正言不顺,岂不让人笑话?”见子桁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她担心冰儿吃亏。
“是啊,若婚事草率,委屈她了。”子桁还约了长安君,怕被君夫人撞见,又产生误会。
为让君夫人赶紧离开,子桁敷衍道:“我看婚礼还是回国后再议……周室王姬是父王选中的儿媳,想不娶也不行。这一点姐姐不必担心。”
事已至此,君夫人也没更好办法,无奈默许,况且伤心之人,自顾不暇。
待君夫人黯然离去,子桁松了口气。如果她坚持要见姬冰,却发现内室空无一人,又当如何?
昨天子桁正在气头上,想把姬冰单独关在一处。谁知她竟敢反抗,拉拉扯扯很不雅观。子桁觉得不耐烦,干脆抱起女孩,但未出五步,怀中佳人已不省人事。见冰儿脸色苍白,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估计大病初愈加上一时惊骇过度,这一次真的昏厥。子桁担心发生不测,赶紧派人先后请了邯郸城内几个有名大夫,都说病人无大碍,只需静养,为此折腾大半宿,天亮时他才回房休息。
此刻周室王姬仍被关在书房中,依时间早该苏醒了。子桁本想沿回廊到书房探视,却有人来报说长安君已到。子桁犹豫一下,决定先见长安君。
长安君在前厅来回踱步,思慕美人又无法见到,忽喜忽忧。见主人进来,他忙行礼道:“清晨叨扰,贾兄勿怪。”
“不必客气!”子桁拱手还礼,眼光扫过客人身边的藤箱。
长安君道:“不知令妹改学吹箫,上次送的是古琴,小弟深感遗憾。这里是一些管箫乐器,请贾兄代为转交。” 冰儿离席时未抱走冰裂琴,长安君遂以为不中她意。
说完长安君亲自打开箱子。子桁微微一愣:箱中二十几只管箫,排箫形如凤翼,大的有二十三管,为雅箫;小的有十六管,为颂箫;还有横七空一管的长箫和无底的洞箫……赤、白、碧玉、紫竹等制成,无一重样。他不知长安君盼望女孩出来,象上次一样当面道谢,同时吸取教训,没直接派人打听冰儿学的到底是哪种管箫,而是将各类质地的管箫各置一副,全无遗漏。
子桁哑然失笑,及见长安君欲言又止,心中颇为踌躇:这份礼物贵重不亚于冰裂琴,但冰儿尚在病中,不能出来道谢。即使没病,昨日一闹,姬冰必在生气,不肯顺从。
因此子桁半真半假道:“君上美意,在下感激不尽,本该让舍妹当面致谢,可惜她偶感微恙……”
“莫非旧疾复发?”长安君心惊,想起第一次见楚女,她曾突然晕厥,“是否请过医师?小弟可以推荐一位。”
子桁回绝道:“已请过几个名医,都说无妨,静养即可。”不知冰儿苏醒没有?他有些担心。
长安君锲而不舍:“我看令妹本来体弱,若常常昏厥,定要小心。江湖之医岂可尽信?小弟这就去请一位赵宫女侍医,她是歧黄高手,常为后妃们看病,保证药到病除!”
先前所请医师只在病人手腕上搭脉,若诊脉不准必耽误病情,而女侍医无性别之碍,可更细致检查。子桁当即动心:“那就有劳君上。”
长安君喜出望外:“不客气!但这位女侍医脾气古怪,非小弟亲自去请,绝不能来……贾兄稍坐,小弟去去就来。”说完他匆匆出去。
书房门外有几个中年仆妇守侯,她们不是君夫人带来的人,子桁很放心,进去之前先问:“病人醒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