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江峋一身戎裝,英姿颯慡,見過大哥大嫂後,就急著問小侄兒了。小傢伙倒是不怕生,被江峋抱在懷裡,咯咯直笑,好像很喜歡這個二叔似的。
沈令善站在邊上也覺得奇怪。江峋和江嶼的樣貌有些相似,按理說小傢伙這麼不喜歡父親,對著二叔怕是也有些牴觸的……怎麼就這麼親近呢?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不怕生。
今兒鄭漪特意拾掇了一番,穿了件湖色寶瓶妝花褙子,鵝黃色的挑線裙子。她生得嬌小美貌,眉宇間少了些許青澀,已經有內宅婦人的沉穩了。
看到江峋本是很激動的,可在人前要矜持一些的,她就站在邊上沒有說話。這會兒看著江峋抱著小侄兒,而小傢伙穿著開襠褲,粉妝玉琢,又像極了他的父親,兩人看上去也跟父子似的……江峋二十二了,該當父親了。
想到自己的肚子一直沒動靜,鄭漪心裡就有些難過了。
江峋抱了一會兒,就笑著跟沈令善說:&ldo;大嫂,我這還沒洗澡呢,渾身上下臭烘烘的,可別把犬寶給熏著了。&rdo;
說著把小傢伙遞給了身旁的魏嬤嬤。
然後微笑著對沈令善說,&ldo;大嫂喜歡騎馬嗎?回來的時候得了一匹良駒,不過個子有些小,不太適合男子騎,我就想著送給大嫂玩兒。&rdo;
武人的性子粗一些,況且他們三兄弟一直住在一起,在有些方面,江峋就難免疏忽一些。他也是簡單的心思,好的東西給家裡的女眷,敬著她這位大嫂。
可邊上的鄭漪聽了臉色變有些變化。
還下意識攥了攥衣袖,一雙眼睛看向江峋。
就看到他笑著在看大嫂。
新婚不久便分離,一別便是三個月,鄭漪一直盼著他,當一個人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另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那個人的一舉一動,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讀出很多的含義來。況且大嫂年輕,又如此的美貌,和江峋是同齡的,既然自小和江嶼定親,那和江峋說起來也應當是青梅竹馬……又想到先前江老太太和她說得,江峋非常聽大嫂的話。
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得了一匹上好的馬兒,第一個想到的居然是大嫂,而不是她這個新婚妻子。
換做誰都會有些不舒服吧。
鄭漪安靜的沒有說話,眼神也暗淡了一些。
她也是大家閨秀,曉得人前肯定是要給丈夫面子的,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在外面是不會和江峋說的。
江峋是糙漢子,可沈令善沒遲鈍到這種地步,女人素來是了解女人的,她早就能感覺到,鄭漪對她不像剛開始那樣親近了,平日裡的一些小事一點一滴的堆積在一起,不知不覺就生出了嫌隙。
沈令善想了想,這馬她是不能收了的,不過她也不好說讓江峋將馬送給鄭漪,萬一人家不領情,她這話估計是火上澆油了……
還是算了。沈令善笑笑說:&ldo;不用了,我不太喜歡騎馬。&rdo;
是嗎?可是江峋知道她以前很喜歡騎馬的。他沒有再說,而是隨鄭漪一道回了知春園。
小別勝新婚,況且江峋又是那等潔身自好之人,終於見了妻子,晚上總是有些放縱了。
之後鄭漪躺在丈夫的身邊,看著他身上的新傷舊傷,就格外的心疼,便和他說:&ldo;夫君,你日後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讓大哥給你安排一個安逸的差事,就好好的待在皇城好不好?&rdo;
別人家上趕著要巴結江嶼,就是為了在皇城謀個一官半職,他這個親弟弟,雖然不應事事都靠著大哥,可偶爾幫一把應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