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江嶼能有現在的地位,能這麼得蕭太后的信任,總是用了一些手段的。對付一個女人,還能有其他什麼手段?
只要他這個女兒和小皇帝的心向著江嶼,那麼他做再多也沒有用。反之,他還會忌憚他什麼?
蕭太后臉色蒼白,氣得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袖中的雙手緊握。
她淡淡的說:&ldo;馮詹以公謀私,貪污舞弊,證據確鑿……哀家知道父親和馮大人交情深篤,只是公歸公私歸私,父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抱怨什麼。倘若有一日,父親也犯了事,衡兒也會秉公處理。&rdo;
她還想說她和江嶼並沒有那種關係,他心裡裝得是誰,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知道他的性子,倘若她在他面前流露出一丁點的感情,他肯定會疏遠自己的。她能克制,他尚且會客客氣氣的待她;倘若不能,就算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
不過還是算了。
她太了解自己的這位父親,他自己想得骯髒,也覺得別人都是骯髒的。
……
江嶼回來就看到沈令善懷裡的小東西,白嫩的臉上有道劃痕。
鄭漪坐在沈令善的身邊,江嶼一回來,心下&ldo;咯噔&rdo;一下。她就站起來了,之後忙說:&ldo;是我的不是……&rdo;
一點小事,她不想鬧得很嚴重似的,見鄭漪一副欲認錯的樣子,沈令善忙對江嶼說:&ldo;不過稍微蹭破了一點皮,沒什麼大不了的。&rdo;然後看著鄭漪,&ldo;弟妹你今日也忙了一整天,早些回去休息吧。&rdo;
江嶼回來了,她自然是要走的。見江嶼一副沒有怪罪的樣子,鄭漪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明白大概是看在了江峋的面子上。她朝著大嫂點點頭,就帶著丫鬟出去了。
等鄭漪走了,沈令善才將懷裡的小傢伙抱緊了一些,輕輕摸了摸他的臉,柳眉登時蹙了起來,心疼的問他:&ldo;疼不疼?&rdo;看上去心疼的不得了,哪裡還是剛才那副淡定的模樣。
小東西哪裡聽得懂母親的話?而且也不會回答她。
江嶼坐到了她的身邊,便說:&ldo;不是說&l;蹭破了一點皮,沒什麼大不了的&r;嗎?&rdo;
這人……剛才她不是不想讓鄭漪太過自責嗎?畢竟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可她是當母親的,生這小傢伙的時候那麼艱難,總是要寶貝一些的。
她看著江嶼一眼,道:&ldo;興許是咱們唯一的孩子,自然是半點不能馬虎的。&rdo;
江嶼看她裝模作樣的樣子,也隨她去,只是覺得她有些可愛。
看他眼睛裡好像有點笑意,沈令善就納悶兒了。兒子都這樣了,他這個當父親的,怎麼就這麼開心呢?
大概是心疼的緣故,沈令善看到小傢伙那麼黏著自己,特別是江嶼靠近她的時候,就會變得格外的敏感,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後可憐又委屈的窩在她的懷裡。這個時候,沈令善整個心都化了,自然就寶貝的抱著他,捨不得鬆手了。
當江嶼從書房回來,看到一大一小穿著寢衣睡在並排睡在榻上的時候,他就蹙了蹙眉,看了一眼那精神奕奕的小東西,問沈令善:&ldo;今晚要把他留下嗎?&rdo;
沈令善握著小傢伙的小手,點點頭如實說:&ldo;有些不放心。&rdo;
江嶼卻覺得她太過擔心了,不過是稍稍劃破了一點皮,又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只是這小東西,是當初她拼了命也要生下來的。為了他連命都不要了,這會兒大概是很心疼吧…&hell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