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会出来做客,没有大人拘着,自然是要撒野撒一番的。
一时大车到了瓦匠营,大家下车。车夫跟着帮忙将唐定王妃所赠各人的礼物给搬了进来。大家这时才想起来,还不曾打开看过,这时便一起拆了。杨氏与戴悦两个,得的都是一整套的头面,傅正得的是文房四宝。似乎唐定王府那里。早就知道傅正已经开蒙。
而傅春儿得的。却是一副项圈锁,作海棠花瓣形状,每一瓣花瓣都用翠玉雕成,花瓣顶端各自镶着一颗猫睛宝石。用料昂贵,做工极精。傅春儿吃了一惊,不禁道:“这不是弄错了吧!”
杨氏却说:“是你嫡亲的姨母送的,你就收着吧,将来派得上用场。”傅春儿明白母亲是在变相提着自己的嫁妆,脸一红不敢再问,也不晓得母亲到底将自己的事情向那位二姨母提了多少。
“你姨母在广陵城中只得十日,便会回福建去。日后相见,却又不知道何年何月了。”杨氏虽然与这位亲姐之间早已生出距离感。可是听闻唐定王妃只在广陵城中匆匆逗留数日,心中还是伤感。
哪晓得唐定王妃只在城中停留区区几日,还是专程遣人过来傅家铺子与作坊看了看。来人是唐定王府的管事,在傅家铺子里前前后后看过一遍之后,便过来与傅阳商谈下定往南面进货的事情。
这当儿正逢着傅家的香粉订单疲弱的时候。原本不少应该从傅家进货的行商这时候转向了戴家与薛家。傅阳这几日颇为这些事情心烦。却没想到竟从天上掉下个香饽饽,正砸在自己头上。
“贵管事,小子不懂事,还请管事指点一二,”傅阳小心翼翼地问,“唐定王府采买,难道不也是从户部定下的那几间皇商那里采买。”
管事姓桂,听了傅阳误打误撞就说对了他的姓氏,忍不住笑起来,像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只说:“我们采买的,并不是给王府中人使用,而是王妃自己名下的产业。”他又解释了一下,福建相比江浙而言,不算富庶,因此青睐更加便宜的妆品,而福州一带,物产本丰富,又是唐定王世代经营的大城,城中大户富商也多,因此对更奢侈一些的妆品,也颇多需求。
傅阳听了,便知道这位也是个明白人儿。他当下便诚心诚意地想对方请教,而桂管事大约也是得了唐定王妃的授意,并不藏私,而是一一将户部遴选皇商的事情都说了。傅阳一听大喜,恭敬地听了,将桂管事所说,遴选皇商时的诸多道道一一在心中默记。最后两人谈完,傅阳又请桂管事好好去“小山泉”搓了把澡,寻了个手艺好的修脚匠细细地替桂管事一一收拾干净。
果然桂管事吃这一套,一边享受,一边舒服地对傅阳说:“还是你们广陵府的会享受,当年娘娘肯从广陵府出来,跟我们王爷去福建,简直好比从金窝银窝里出来去了个草窝子,这点魄力我们都是佩服的。”
“是啊,物离乡贵,人离乡贱,小子也是觉得,哪里都不得家乡来得舒服。”傅阳躺在桂管事旁边的席位上, ;一边与桂管事闲话。
岂料那桂管事一时陷入沉思,良久方道:“我也是好些年不曾回乡了。趁这把骨头彻底老朽坏掉之前,我也指着跟着娘娘再干上两年,攒足银两,好衣锦还乡那——”
傅阳心中,不由得对那位唐定王妃稍许有了些好感,能让下面的人死心塌地地跟着,这唐定王妃,只怕还是有些手腕。
“傅小哥,我是好生羡慕你啊,一直身在广陵府,家人都在身边。”桂管事一时躺在榻上,双眼望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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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与桂管事谈完,傅阳回到家中的时候,连走路都挂着笑。傅春儿看着觉得好笑,拉着哥哥问道:“什么事这样可乐的?”
傅阳便将又添了订单的事情告诉了妹妹:“……最后谈下来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