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黄五爷一句话提醒了我,咱家头油和香粉,都是薛戴两家有的。唯独这刨花水是那两家不屑于做的生意。所以咱家这两日尽挣这刨花水的小钱了。”
“是吗?怎么刚才进来那主顾,还买了一盒’鸭蛋粉’去?”傅春儿心想,还没有这么糟糕吧,不是连黄以安也说了,最快还得半个月。薛戴两家相争倾轧的“效应”才会慢慢显现出来么?
“是,那主顾是日前咱家铺子开业那阵子买了’鸭蛋粉’尝试的,觉着好,今日又买了两块,回去自用。”
“自用?不送送人啊!”傅春儿很是失望地说。要是自家的粉,买主用得好,能帮自家宣传出去,那该有多好!
“是啊,怕是咱家这纸盒包装的香粉,送人还是有些拿不出手吧!”傅阳想了想说道,“这样曾经用过我家’鸭蛋粉’的主顾,还是太少。有戴家和薛家在,我瞅着很短的时间之内,也很难有更多的主顾知道咱们的香粉。这可怎么办是好!”
“要不,哥哥,上次钱家表姐说起过仙女镇上也能见着咱家香粉的事情,你找个机会去仙女镇看看?我听镜儿姐说,镇上还出很好的竹木制的香胰子盒子,没准用来装咱家的香粉也是正好呢!”
这话傅春儿早先就与傅阳说过一遍,但是现在显然是傅阳需要好生考虑的时候了。既然自家小门小户的,基业还浅,那倒不如避其锋芒,走“农村包围城市”这条道路了。
“这样,我回头跟爹说一声,烦请妹妹和爹明天帮着我看店,我去仙女镇见一趟姑父姑母去。”傅阳很认真地采纳了妹妹的意见。
“好!”傅春儿笑生双靥,还没来得及敛起笑容,就听见后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着:“哎呀,我当三叔家开的是多神气的一间铺子,原来就是这么一间啊!”
傅家兄妹回过头,只见傅兰儿这会儿妖妖娆娆地扶着一个老妈子的手,走了过来。那老妈子手里还抱着不少货品尺头之类,走得甚是吃力。
“大堂姐怎么有空过来?”傅阳面色不变,就好似招呼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里一般。
“我刚刚去看过埂子街上‘我家’的铺子,顺便买点东西回来。”傅兰儿毫不客气,走进傅家的铺子,随手拿起一块“鸭蛋粉”,看了看,就抛在了柜台上。傅春儿心里一沉,知道自家的香粉不禁摔,这样看着无事,只怕盒子里的粉会碎成几块。她一向念着物力维艰,这些香粉都是傅老实花了很大的功夫,经过好几道工序才能做得出来。傅兰儿这样轻慢,傅春儿自然是不高兴的。
傅兰儿见到傅春儿神色有些不自然,心里越发地得意,跟着从身后那仆妇话里,取了好些物事,一样一样都摔在铺子里的柜台上。“喏,这是我家铺子里卖得最好的’香云纱’,一匹要二两银子。我叫掌柜特为留下来送给三婶儿的,算是答谢三婶一家为我出嫁的时候出的力。”
傅春儿听说二两银子一匹的尺头,便探头看了看,见这种“香云纱”,外面看上去呈棕黄色,表面是一层细细的提花。确实是上好的布料,只是这种尺头她家平时不用,所以也吃不准,傅兰儿所说的“二两银子”的价钱,有没有水分在里头。只是,广陵城这边讲究“男穿纱,女着绸”,因此傅兰儿刚才说要将这匹尺头送给杨氏,就透着有些无知了。因为这匹布料,无论是颜色还是用料,都是送给傅老实或是傅阳更合适。然而刚才傅兰儿却只说送给杨氏,显然是不知道这种布料的来历用途了。
唉,瞅这傅兰儿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个能做布匹生意的人,那位刘堂姐夫,想将广陵的生意交给傅兰儿,也不晓得是不是打错了算盘。眼下看傅兰儿这般大手大脚的样子,要是真做生意,最多只能玩玩票吧。好吧,就算是算是送给娘,由当家主母来安排的吧,傅春儿这么想着。
傅阳却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