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随着少务走入,殿门自动关上,殿中出现了亮光。不知这光源在何处,却将殿中的情形照得清清楚楚,少务随即看见了两个人,莫名打了个寒战,腿一软好悬没栽倒。
虎娃坐在侧面的座位上,就是平常大臣拜见国君时所赐的座位,而正对面国君宽大的宝座上,此刻还坐着一个人,正是命煞。
命煞的样子栩栩如生,虎娃炼化寒玉将她的肉身炉鼎包裹封存,那极薄的一层寒玉用肉眼几乎是看不见的,她的每一根发丝都保持着原貌。
白天时少务刚刚亲手送命煞归天,冷不丁又看见她坐在这里,怎能不被吓一跳,心脏差点都骤停了!没有当场吓晕过去,已经算他镇定功夫不凡。少务不敢相信命煞还活着,随即展开神识查探,这才松了一口气。
命煞的肉身炉鼎被寒玉封印,当然查探不到任何气息,很显然这只是一具遗蜕。命煞已殒落,虎娃却把她的肉身炉鼎留了下来,放在了国君的宝座上,少务并不清楚虎娃为何要这么做,但也没问。
虎娃没有让命煞的炉鼎****身体,给她披了一件大氅。国君的宝座很宽大,足以能并肩坐下两个人,虎娃只将命煞的炉鼎放在了一侧,另一边空着的地方显然是留给少务的。
见少务进殿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晃倒,虎娃指着命煞的肉身炉鼎道:“青盐是你自己所立的正妃,你在国中奉她为圣后,然而她生前却从未走进过王宫。如今斯人已殒落,我将她带来见你、坐在她本该坐的位置上。……主君,你也请就座吧。”
少务差点又是一个趔趄,他怎敢坐到命煞身边去!命煞生前,他就从没有接近过她的一丈之内,如今尽管命煞已死,他却更不敢靠近了。少务一转身,坐到了虎娃旁边的座位上。叹息道:“此时此地,没有国君,只有兄弟。”
他不敢坐到命煞身边的宝座上,话说得倒挺好听。虎娃也没有兜圈子,直截了当道:“师兄,你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吗?”
少务神色中终于有掩饰不住的哀伤与遗憾:“就算我说这只是一个意外。师弟你会相信吗?”
虎娃:“我只想听实话、所有的实话!这个叫青盐的女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少务:“这涉及到历代巴君的传国之秘。”
虎娃将命煞的肉身炉鼎摄回,也不知收存在了何处,起身道:“既然是如此隐秘,看来我是不方便听闻了,那就不再为难师兄。”
少务赶紧起身拉住虎娃的袖子道:“师弟莫急,我正在想,该怎么对你说清楚呢!其实此事既是意外又非意外,我的本意的确是要借这场国祭大典送她飞升。这也是依她之愿。我事先并不知结果,但若不能成功,亦不会让她留在人间……”
少务成为一统巴原之君,从礼法正统的角度,也是毫无问题的。当年的巴原分裂,确实是一场宗室内乱,本该继承巴君之位的就是少务的祖父。巴原中央人烟最繁华、土地最肥沃的地带,成了最激烈的战场。经过反复洗劫后,留下的几乎是一片废墟。
帛室、樊室、相室、郑室等势力。没有在废墟上立国,而是占据了周边受战火影响较小的大片地域。少务的祖父在废墟上重建了巴室国,而少务的父亲后廪更是用了四十多年时间,完成了国力的恢复与积累,为少务留下了一统巴原的根基。
历代巴君的传承之秘,当年只有少务的祖父知晓。在乱军于巴都城中混战并劫掠廪仓和兵库候。少务的祖父第一时间派亲卫尽量拿到诸多传国器物,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件青铜建木。他仍在废墟上重建巴都城,而不是迁都于别处,除了要保持正统王权的象征,也因为有那祭坛和大阵存在。
怎样开启这座大阵。完整而清晰的通天建木又有怎样的玄妙,他后来告诉了后廪,后廪又告诉了少务。建木大阵是一条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