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点头应一声,这闲事她自是不会管,只终究还带了血缘,这会心头说不上什么滋味儿,长叹一声,想起喜妹那日给宝珠送的鞋,不由摇头道:“都是命,喜妹娃儿脾气这样差,往后若嫁去夫家能改去好好做人倒省了心了,若不成……”她叹一声,终究把那话儿咽了下去。
这事虽让她忧愁,可毕竟已是别个家事,加上喜妹那娃儿的脾性,便是寻个她心头满意的亲,也不知以后怎样?她思虑了几日便决定不再成日挂记这事,她将来嫁去了若能吃些苦头于她总是有好处的。
再者,这几日老大老2跟宝珠娃儿也该回屋了,清冷了一年的家里马上要热热闹闹一块过大年,多少冲淡了心头的郁卒,这几日又忙活着将三间屋早早清理出来,被褥一应拆洗了换上干净的。
腊月二十八那日,宝珠一进门便瞧见王氏喜气洋洋的脸,今个早早结了业,一天下来置办了好些年货,给三姑送去些,在她屋吃个午饭,回村时天已擦黑,润泽润生两个晌午便到了屋里,宝珠刚进院子,二嫂欢欢喜喜的声音便迎了来,“快进去歇着去,那些个东西你哥搬。”
宝珠笑嘻嘻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给她,又递给王氏一个,喜的王氏嗔她一眼,“又买那些个首饰”
吴氏跟秀娟几个闻言厅里出来相迎,宝珠一一从怀中掏出礼物递给她们,瞧着一家子聚了个齐,舒展个懒腰,当下笑道:“终于能好好歇上半个月了”
王氏见陈铁贵几个卸了年货,笑着催促思沛屋里去,又叫润生去请魏元,自个跟春香两个进了灶房下锅炒菜。
年三十,王氏请了魏元来,宝珠跟思沛两个是在陈家度过的,初一陈铁贵照例带几个娃儿上老院吃个饭。若说陈家原本还能让他们不屑,只今年的风光他们有生之年怕也无法企及,不说县城两间宅子,两间铺面,光那四十亩田地,得值多少银子?他们年后搬家,只有陈二牛跟铁山两口子真心实意地替他们高兴,陈刘氏跟翠芬两个心头的不舒坦明明白白表现在了脸上,便是王氏不在,话里话外也满是妒意,只碍着魏思沛这个新姑爷在场,才稍有收敛,宝珠不喜周遭酸溜溜的气氛,又心里惦记着王氏,吃了午饭便拉着思沛告辞早早回了屋。
往年遇上这样的情况,回屋总要生一回闷气,只今年宝珠却一点不生气,无论小姑跟奶奶多大的妒忌,头一年成婚,能跟思沛一块在自个家过个年,放松的这半个月里,他们两个能做许多事儿,放鞭炮,结冰的河里溜冰,一块上姥姥家,挨家挨户串门子拜年,这些个足以让她兴奋。加之,搬家这事儿全家最高兴的便是她,这样一片大好的形势下,她早已不想计较奶奶跟小姑的龌龊心思。
年初三时,三姑三姑父来了,积德也跟着一块来,他看着比去年见时还消瘦许多,整个人沉默着,眼神也带了些落寞忧郁,说起明年秋闱的事儿,他才稍稍话多了些,“这么些年在省学,自个有几斤几两也知道着,秋闱该能中的吧。”他话虽说的有些沉闷,可细细分辨,语气里竟还存着往日三分自信傲气。
陈翠喜一旁笑的欣慰,伸手戳他脑门一下,“给娘好生考就是,打点的事儿不用你费心。”
陈铁贵也点头,“你表妹夫南边亲戚有法子哩,这事儿有谱,只需静下心好好考,当官的事儿没跑”
话刚毕,王氏立即狠狠捅他一下,陈铁贵兀自*不着头脑,便见积德嗖地站起身,紧咬了下唇,嗤笑一声道:“我若能中解元,不需银钱打点朝廷也会用我。”
宝珠三姑夫忙按他坐下,瞪他一眼,笑着打个圆场,“这娃儿,那秋闱你当是啥?可不是考秀才那么简单,第一名是你说说就能得的?忒胡说”半晌,听得陈翠喜呵呵笑着接茬,“就是不靠你表妹夫那头的关系,娘自还有打算哩”
魏思沛轻笑一声,“我看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