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贺兰所说的今后分成的事,其实宝珠并不意外,早先得了他的帮助起便知道他不为着几两的银钱。因此,今个的事儿也是迟早的,接受起来虽没那样心安理得,到底也在心底暗暗说服自己,至少将来自个有钱儿了,日子越过越好了,那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因老2婚事就在眼前,这一向王氏便将良东的事儿搁一边,只跟陈刘氏商量过,遣个媒婆去王家走下过场,递帖子议亲的事儿只等着老2亲事办完了的。
王氏正月底便县里来回跑了好几回,前头买的那一通,真到了跟前儿,又少东少西的,竟连新婚燃的喜烛也忘了,王氏一时忙昏了头,来回跑了好几趟,总算将一应物事置办了个齐,只等婚日前夕县里租个花轿来,驴车就用吴氏陪嫁来的那一架,在村里来说,总也算气派了。
陈刘氏三不五时来打问良东的亲事,王氏只说近一向先忙过老2的婚事,良东那头只等着二月再细提,至于钱儿方面,老院看能拿多少拿多少便是,自个屋说啥也出个大头的,陈刘氏得了这话儿才略有些满意,只说起宝珠的生意又沉了脸儿,说是王氏如今钱儿多了,良东亲事也不该扣缩,咋样也不能比润生差了去。
王氏听那话儿倒没来气,反倒陈铁贵不乐意了,当场就冷了脸子,说了几句陈刘氏不爱听的话儿,气的她回屋后气恼了一整日,没少在良东跟前儿碎嘴子说闲话。
王氏生怕良东起了旁的心思,专程找他说一回,他笑着说奶奶在屋说的都是胡话,自个没一句放在心头上,又说自个的情况,成亲原本就不该铺张,只按简单的来,手里攒的六贯全交给王氏,说是聘礼钱儿,虽不多,却也是自个的全部了。
王氏瞧着他那样懂事,心头宽慰极了,又劝他,成亲还早着咧,按屋里的情况,到了后年,咋说也能风风光光办一回,旁的叫他别去操心了,这两年好生跟他妹子一块做生意就是。
日子过的飞快,成亲日子一天天临近了,王氏每日越发精神,屋里早收拾的焕然一新,新房也再三布置过。前些个刚从邻里邻居跟前儿借够了接亲的板车,这几日无事便在屋洗洗晒晒,王氏这些天不让润生下地干活,成亲前打发他县里去,上宝珠铺子呆个几天,王氏瞧他性子也太憨实,整日只会说实话,不知道挑些好听话儿,便说宝珠铺子每日客来客往,让他多呆个几日适应着怎么与别个相处,也学学唐宝的眼色,将来跟媳妇相处的才好。
他却整日呆不习惯,说是铺子里各人都有了分工,每日想找个活儿干也难,招呼客人他也不在行,从早到晚坐着生生熬人。再者,爹娘屋里正忙着,自个还是要回屋帮忙去,第三日便说要回。
宝珠早就乐意润生来县里,原想这几日得闲了好生陪他县里逛逛,可又一想,古代没有电话,今个已是二月初三,成亲十号的日子,这几日便要提早去各村通知亲戚,有些路程远的,颇费一番工夫。这几日连润泽哥也被叫去屋里帮忙,加上爹娘就仨人,自个也瞧不得爹娘劳累着,因此便不跟润生争,他当日便回屋去。
宝珠这头也不得闲,成亲当日放的炮仗,要吃的点心,喝的酒水今个便跟小舅和三姑去准备,前些个跟良东哥商议了几日,菜单子也最终定了下来,余下便是她娘千叮咛万嘱咐的花轿,初七便跟良东哥招娣三个亲自去租一顶,当日便雇人送回屋里去,没过几日招娣跟小舅又着手准备当日要用的菜肉,满打满算,十桌的席,宝珠一点不敢马虎,只多不少地备了个足,海鲜干货提早便要泡了准备上。
宝珠向来有计划,良东也是个沉稳细致的性子,这几日是他们头一回张罗喜事,忙归忙,倒不至于乱了头绪,到了初九那日该准备的也全部到了位,
初八那日王氏两口子便亲自来县里张罗,见几个娃儿理的井井有条,心下放宽了大半,她今个带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