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寒初蓝第三次避开了掌嘴的惩罚。
“依儿,让缺儿进来。”
太皇太后忽然吩咐着。
她也不等寒初蓝再说话,直接就替寒初蓝作了主,她的眼角余光一直瞟着寒初蓝,在吩咐了乔依儿之后,她笑着,笑得却阴阴森森的,“掌嘴本是轻罚,你却偏要重罚,休怪哀家无情了。”
她这个哪是重罚呀,是直接叫做杀人害命!
寒初蓝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跪在那里等着元缺进来。
元缺要不是庸医,就能诊断出太皇太后身体有恙,而元缺是神医。
寒初蓝根本就不担心自己会被逼着在太皇太后面前自刎。但心里对于太皇太后的无情,还是寒心的。怪不得夜千泽提起这位皇祖母总是淡淡冷冷的,有这样一位祖母,是夜千泽的悲哀。
慈庆宫里即将会上演着逼人自杀的戏码,宫门外,夜千泽像一尊雕像似的站在宫门口,不进去,也不离开,更没有移动一步,任凭寒风穿透他的身体。
慈庆宫在他的眼里,还如记忆中那般的透着寒冷,透着严厉。以前,他害怕到这座宫殿来,但又不得不经常到这里来,皇祖母对他极为严厉,要求他在规定的日子里进宫请安问好,不管是刮风下雨都避免不了。而且每次来了,都要在宫门口等上好半天,才能得以入内。
此刻重新站在这座宫门前,他眼里有着的不是怕,也不是思,而是冷漠。
亲情已经被伤到了那种思起便痛的地步,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皇祖母会为难他家蓝儿,这是他早就预料到的,他以为皇祖母怎么着也会等到婆孙俩见了面才会找借口为难蓝儿的,没想到皇祖母连他的面都还没有见着,就先阻拦着蓝儿入内。现在虽让蓝儿进去了,却只允许蓝儿一个人进去。
他知道,慈庆宫相对蓝儿来说就是龙潭虎穴,他不肯让蓝儿单独涉险,但是蓝儿拒绝了让他相陪,她说,暴风雨终是要来的,躲得过一次,躲不过一世,还不如迎风冒雨前进。
在目送她进去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他在宫门口等着她出来,不管要等上多久,他都会等,但请她一定要活着,完好无损地出来。
就像她当初知道他要出远门时一般,她说的那些话。
她心里担心着他,依旧放手让他去做他该做的事。现在,他也担心着她,也要放手让她去斗!
正如她所说,有些事,有些人,不是别人帮就可以度过,就可以躲过的,必须自己亲自出马,征服对方才是真正的胜利,才能避免以后有更多的麻烦。
她,想事情总是想得很长远。
他信她!
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人儿!
“泽儿,蓝儿呢?”
夜沐从御书房的方向匆匆而来,他本是在慈庆宫的,母子俩吵过之后,周妃带着两个小儿入内向太皇太后请了安问了好,太后那边来人把周妃请走了,说妯娌之间说说体己话。而夜沐则被少帝身边的太监总管请走,说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情。
想着从摄政王府到皇宫有一小段的距离,夜沐才先去了御书房,想着看了军情之后再折回来,刚好寒初蓝再次进宫。
此刻从御书房出来,夜沐才知道寒初蓝早已再次进宫,吓得他匆匆地赶到慈庆宫。
这便是寒初蓝进去后没有看到公婆的原因。
事情那有那般的凑巧,一切不过是太皇太后的调虎离山之计而已。
夜千泽抿抿唇,望着慈庆宫。
夜沐明白了,一边急急地往里面掠去,一边责着夜千泽:“你怎么就让蓝儿自己进去了?”
“爹。”
夜千泽身形一闪,便挡在了夜沐的面前,凤眸沉沉地望着夜沐,沉沉地挤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