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会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相中林辰暮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丁。
这上意还真是难以揣测啊!吴主任颇有些感慨。
不过感慨归感慨,工作却是不得不做。从杨市长办公室出来后,他赶紧是亡羊补牢,首先就是找来陈天德了解林辰暮的情况背景,希望能从中找出些什么端倪。不过看过之后却是大失所望。林辰暮的背景却简单得很,压根就看不出什么异样来,而且他也没有去过首都,更没有去过杨市长曾经任职的那个城市,按理说应该和杨市长没有什么交集啊?
可越是这样,吴文军却越是不敢怠慢。反正既然杨市长提到了林辰暮,他也乐得送个顺水人情,刚开始脑海里一直都很乱,但没过多久,林辰暮渐渐从激动和兴奋中清醒过来,有心想要应下,心头又没什么底气,有些慌乱地说道:“不行啊,主任,我没做过,什么都不会,万一……”
吴文军就微笑着放下茶杯,从容不迫地从烟盒里抽出两支烟来,丢给林辰暮一支,然后夹起另一支点着火后深吸了两口,神情庄重地望着林辰暮道:“小林啊,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啊,人人都有第一次,没经验可以学啊。你可要知道,杨市长亲自点名要你担任他的秘书,那可是别人想都想不来的机会,你可要好好珍惜啊。放心大胆去做,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嘛……”
第五章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桌上几盆姹紫嫣红、随风摇曳的盆花,为严肃古朴的办公室增添了几分生气。
杨卫国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他这间办公室,是新装修出来的,毕竟前市长戴庆光走得并不光彩,而官场里不少人都有这样子的忌讳,下面办事的人当然不敢懈怠。因此,这种事情虽说有些劳命伤财,却也逐渐成为一种潜在的惯例,即便杨卫国其实并没有这种想法,也不会去说什么。
办公室的面积不算太大,和外间秘书的办公室合起来大概也就四十个平米左右,别说和他在沿海城市任职时的相比,就算是首都部委里的办公室也比这个大了许多。不过论及装修,却极为豪华大气,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光可鉴人的实木地板、红木办公桌椅、真皮沙发,无论哪一样都彰显了富贵和奢华,让人根本想不到,外墙斑驳的大楼里,会是如此富丽堂皇。
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杨卫国却不由得有些气闷。来东屏整整一个星期了,大会小会开了不少,可工作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一想到吕庆东厚厚镜片后那眯成一条线的浊眼,那不可琢磨的意味儿,杨卫国就不由怏怏地骂了一句:“老狐狸”。
从地方到中央,杨卫国的仕途生涯中,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对手,却从来也没有如今这般感觉有心无力。吕庆东脸上似乎永远都是一副风轻云淡、和蔼可亲的笑容,说话更不带一丝火气,就真的好像等待退休的老人,但事实上却是一个老谋深算,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将手中的权力看得极重,就好比护食的狗一般,一见到别人想要靠过来就呲牙裂嘴。其他那些老油条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官话套话一筐一筐的,经常还顾左右而言他,就没有一句实在的。尤其是常务副市长刘云强,别看他平日里沉默寡言,但实际上吕庆东之所以能够架空戴庆光,他可谓是居功至伟。
杨卫国知道,上头在下一盘棋,东屏虽小,在棋局中却是至关重要的一环。然而自己在东屏没有一点儿根底,情况也不是很熟悉,两眼一抹黑,虽说看起来是一市之长,风光无限,可陷入了这些人编织的大网里处处受掣肘,浑身力气却也无用武之地。看来啊,棋从断处生,自己还需要一个好的切入点。急不得啊。
何况自己头上还顶着一个“代”字。
想到这里,杨卫国不由觉得有些烦躁,点了颗烟,默默思索着。
就在此时,就听有人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