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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东民的出头,不仅是没有压制住群众,反倒是激起了民愤似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了他,口诛笔伐,一下子就罗列出他的各种罪行。
杨东民顿时是被这群起的激愤给吓住了,脸色惨白,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只是无力地辩解道:“他们胡说的,他们胡说的……”
这时,曹逸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大家都别慌,一个一个说,你们这样,谁都听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
不过,似乎没人买他的账,现场还是一片嘈杂,众人都大声嚷嚷着,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杨卫国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市里出了这样的事,还闹到省长面前了,他自然是颜面无光。
陆明强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他恨恨地看了杨东民一眼,恨不得踹他两脚。常省长原本就来者不善,林辰暮好不容易才化解了危机,可偏偏,杨东民又把把柄来送到别人手上。
“你们大家都别吵了,听林书记的。”这时,人群里,挤出来一个拄着拐杖,老态龙钟的老人。老人的身材原本应该很高,现在却已经如果虾米一样萎缩,满头白发也已经快掉光了,脸上的皱纹像存活百千年的古松的树皮,那些斑剥的苍桑像是镌刻在他脸上一般,深刻而憔悴,蜡黄的脸色有一种很阴霾的味道,活像是一张死人的脸。
这是一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家,苍老不堪如萧瑟秋风中的残花败絮一般,随时都有逝去的可能,可偏偏他的声音却极为洪亮有力。而随着他的出现,嘈杂喧嚣的声音慢慢消失了,大家都很是敬重地看着他,甚至还有几个中年人上前来搀扶他一把,嘴里关切地问道:“陈太爷,你老人家怎么来啦?”
第一百二十六章 罄竹难书
“我再不来啊,你们岂不是要翻天啦?”老人拿着拐杖在地上用力敲打,嘴上气呼呼地骂道:“聚众闹事,要是搁在前几十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咱们陈家铺子一百多年的书香门第,脸都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给丢光了……”
被老人指着鼻头一阵痛骂,几个中年人脸色都有些尴尬,讪讪笑了几声,却不敢接话。而老人越骂越激动,甚至差点拿起拐杖来敲打他们的头。
老人叫陈元述,已经快百岁高龄了,据说早年曾给军阀吴佩孚当过兵,作战勇猛,很受吴佩孚重用,官至团长一职,不过后来他发现,仗打来打去受苦的全都是老百姓,就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部队,回到家乡,在当地辈分最高,影响力也极大。
不过,随着社会的发展,小辈人越来越多,代沟和分歧也是难以避免的,许多年轻人已经不怎么听他这个老辈的话,反倒是在中老年人里,陈元述的威严根深蒂固,许多人甚至拿他当祖宗供着,大事小事几乎都要让他拿主意。
林辰暮看到陈元述,不由也是大吃一惊,就连忙快步上前来,搀扶住他问道:“陈大爷,你怎么也来啦?这大热的天,可要注意身子啊!”
说起两人的相识,还颇有些故事。陈元述一次去医院看病,结果钱没带够,医院拒绝为他诊治,惹得性子火爆的老人是大发脾气,险些将医院的牌子给砸了,还惊动了110。所幸正好碰到林辰暮,不仅是给他垫付了医药费,而且还严厉批评了院方见死不救的行为。
聊了几句之后,陈元述倒是觉得林辰暮极合他的脾气,林辰暮也觉得这位老人挺有意思的,别看他年龄大了,可对于许多事情的见解却很独到,因此,有时也会去看望一下老人。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碰上。
“林书记啊,这些兔崽子给你添麻烦了。”陈元述看见林辰暮,就很是羞愧而又愤怒地说道:“你给我说,哪个不听话,我就收拾哪个。”
周围的人不由都有些讶然,他们大多都是镇上陈家铺子的人,相互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