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用心地吻一个男人。他的回吻又深又重,带着强烈毁灭的力量,仿佛想推倒她内心筑起的高墙。他的舌尖如疯狂跳动的火焰燃烧着,挑逗着她,尽情地吸吮,要求她回以相同的热情。
她眼神迷蒙困惑地握紧他的手臂,他疯狂地吻着她,持续蹂躏她温润的双唇,然后把她整个人按倒在床上。不久,他们赤裸的身体在床上交缠,黑暗中,他似曾相识的气味使她内心深感迷惑,他是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不是那个二十一岁的男生,然而他坚实有力的肌肉,却无端勾起她的记忆,那惊人的相似,使她眼眶湿润,缓缓闭上双眼,眼泪滑落。
他们的身体紧密地交缠结合,他给她的爱、他给予的力量,强烈深重,又细腻愉悦,在原始激情的节奏中,她被痛苦和喜悦这两种完全相反的情绪所折磨。
激情结束,颜咏青背对着他,心像是猛地涨满又猛然被抽干。她凝视着窗户因风飞舞的杏绿色轻纱,眼泪不停流下来。
侯歇从背后紧紧拥抱着她,拨开她披在肩上微湿的卷发,亲吻着她肩胛骨。他的手指和她的紧紧交缠,然后他把她轻轻转过来,面对着他。
“你在哭吗?”凝视她脸上的泪痕,他问。
“对不起。”颜咏青用手擦掉脸上的泪,无奈地笑着说:“下次我们应该开灯的。”说得好像他们还有下次似的,她想到这里忽然感到强烈的失落。
侯歇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想当然她又把他想成是关楠星了。他从来不想让她遭受这样的痛苦,却始终没有办法,他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颜咏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关楠星个性乐观爽朗,长相帅气有型,侯歇深沉忧郁,长相干净斯文,明明是外表和内心完全不相像的两个男生,她为何会一再把他们搞混?
她一点也不想利用侯歇回味和关楠星相处的时光,这样不正常,而且很变态,对侯歇一点好处也没有。颜咏青一手将被单裹在身上,迅速从床上跳下来,回头睨他一眼。“我要回去了。”说着胡乱收拾床上的衣物。
“你很没礼貌,逃得这么快。”侯歇起身,讥诮嘲弄。
颜咏青愣了一下,停下动作看着他,他眼眸中的忿怒和悲伤已经完全消失,又回复到常有的温柔。他突然把她揽进怀里,嘴在她耳边轻声说:“还没结束,我还没要够你。”
低沉的嗓音,拥懒迷醉的法语在她耳边响起,他热情地吻着她,扯开她身上的床单,把她推向双人床……
她作了一个梦。
那个梦漫长延伸像一道宽广笔直的机场跑道。梦里的情景使她感到异常地真实,即使清醒之后,她都还不明白那如梦似真的画面是否真的存在。
她梦到清晨的光线均匀地洒进画室的整个空间,她和侯歇坐在高脚椅上吃早餐。
正确的说,早餐时间已经接近尾声,侯歇刚打电话给美国作家的邻居向他借车要送她回蒙马特收拾行李。在等待邻居把钥匙送来的空档,侯歇倒了第二杯咖啡牛奶,颜咏青则跷着腿优闲地勾毛线。
经过一整夜狂野温柔交错的欢爱,她整个人像满足慵懒的猫,虽然全身酸痛,但在沐浴过后已放松很多。
她不知道侯歇是几点起床,她醒来的时候,他头发微湿显示已冲过澡了,咖啡也煮好了,法式吐司也煎妥摆在吧台上。她被他吻醒,他穿着休闲短裤,没穿上衣,她靠在他肌肉坚实的胸膛上,闻到他身上有橄榄香皂的气味。
然后,侯歇把还没完全清醒的她推进浴室泡澡,他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浴缸边帮她洗头,还帮她冲掉头发上的泡沫。她用一条毛巾把湿长卷发包起来,他则走到餐厅为她倒了一杯咖啡加了牛奶。她慵懒地坐在浴缸里,喝一口咖啡,柔媚笑着对他说:“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女皇,而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