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径,适才在回廊转角,甚至还遇上安大娘,想着她惊奇、戏谑的眼神,辛守余不禁暗自呻吟。
房中宁静,男子松开健臂,终教她双脚落地。
他深眸俯视,她仰首回凝,静谧谧的氛围散漫着微妙的情愫,彷佛要将彼此看进神魂深幽处。
“马……”她似在叹息。
“什么?”
“你把马留在大街上了。”
年宗腾“咦”了一声,咧开嘴,“你不提我倒忘了。不过,旋风自个儿寻得到路回来,现下说不准已在门口。”
“……那、那很好。”她点点头。
两人又沉默下来,那微妙情愫较先前更浓郁,连呼吸都不禁小心翼翼起来。
忽地,年宗腾低语:“你不鸣则已,一开口就拆了那位张半仙的招牌,往后,恐怕没谁要上他的相命摊子测字问卜了。”
她小嘴微张,试着要出声,一时间却找不到话,只是迷惑着,他为何站得这么近?近得那体热已温烫了她,在这深秋里,她感受不到一丝丝寒凉,额与背竟似要沁出薄汗。
脸好热,她欲要抬手碰触,此一时刻才陡然醒觉,并非他故意贴近,而是她一双玉臂仍紧揽他腰际不放。
“啊!”如同他身上涂满毒液,轻呼一声,她撤得极快,两手甚至还矫枉过正地藏在身后。
“留神,别撞到桌角。”年宗腾出手如电地扶了她一把,见她犹如惊弓之鸟,心一沉,双掌没敢在姑娘素腰上多停留。
对他才有的奇妙情怀,辛守余此刻已然明白,每一次的接触和靠近,在在震荡着她的心魂,可现下要自己镇静,装作若无其事,较先前任何时候都要困难。
她心里好气,气自个儿胆小如鼠、这么优柔寡断、这么裹足不前。
站定,她鼻息微促,不安地咬了咬软唇,终是轻叹道:“腾哥……我、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我得罪了那位张半仙,你又护着我,他会把帐也一块儿记到你头上的,今天这事,我强出头,是不是太冲动了?”
年宗腾稳下意志,隐忍着想碰触她的欲念,笑道:“这麻烦惹得好,你强出头出得好,见你在众人面前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我都不知有多钦服。”
她双颊又热,腼腆地瞅向他,“那仅是巧辩,这测字之术人人皆能解,懂得其中技巧,靠着临机应变,自能说得天花乱坠,又有什么值得说嘴?”
见她眸底升起落寞,年宗腾沉吟着,忽地问:“从小到大,除测字之术外,你还向辛爷学了什么?”
辛守余狐疑地眨动丽睫,仍乖乖回道:“批八字、紫微斗数、手面相、姓名学、择日与风水,还有卜卦和易经等等,而奇门遁甲只学了点皮毛……”
“那好。”他颔首,“你也替我测字。”迅速环顾四周,寻下到笔纸,他干脆倒出一杯茶水,以指沾茶,直接在桌面写下。
“就测这个字。”
辛守余怔怔垂眸,这一瞧,不禁目瞪口呆,又是一个“茆”字。
“……你要问什么?”
“能测出什么,便问什么。”他回得潇洒也笼统。
定了定神,她软唇轻启,凭着本能,一长串的释意流泄而出:
“此字上『艹』下『卯』,『艹』为『菜』之首、『果』之头,在阴阳五行中,『卯』又意指『金』,论季节则是秋季,正是现下这个时节,反映在五脏内腑上,指的便是肠道。意思就是说,今年秋天,可能将因燥热的关系,使得肠道运作不顺畅,要多食野菜鲜果,少食肉,要不然……出恭的时候可能……嗯……”鹅蛋脸像要蒸出一层红雾。
这会儿,换年宗腾发怔,似乎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些。
对视片刻,他忽地仰头朗笑,那过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