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其妻元氏忧心道:“夫君莫忧,您有大功于朝廷,圣上不可能对付您。也许真的是念您年高,为您减轻负担?”
李辅国摇头:“虽然将我以前所掌分由我的门生,可是,我就是不安得很。你去寻你阿爷也没打听点什么出来?”
“什么也没有打听到。这是好事啊。”
“好什么好?看来我的宰辅之位也将不保。”
这时,有仆役来报:
“韩颖、刘烜、裴冕求见。”
李辅国对元氏道:“你先歇息。”
说罢,转身前往外院。
元氏看着李辅国的背影撇嘴,自去歇息。
韩颖、刘烜、裴冕乃李辅国一手提拔,与他最是亲昵。此刻却是颇有几分惶惶然。
刘烜道:
“禀司空,听说圣上着人在拟诏书,估计明日便会前来传诏。不过,某等未曾打听清楚其内容。”
韩颖猜测:“会不会对司空不利?”
李辅国摇头:“现在还不会。在他人眼中,某有拥立之功,圣上刚即位多久,就下手剪除,那是会寒了众臣的心。只不知他们的极限是什么?”
“什么极限?”
“就是会给某留下什么位置?会容某多久?只要有时间,某就有起复的可能。甚至”
看了看自已这几个还算忠心的门生:
“甚至,让他无位可坐。裴冕,你不是为山陵使判官吗?平日里很是空闲,又方便行事,联络各地节度使之事,交由你去办,如何?”
“某当尽力。”
“韩颖、刘烜,你等游说襄王李僙、杞王李倕。襄王李僙乃裴昭仪所生,若他站出来,能得裴氏一族的强大支持。”
“杞王李倕的母妃段婕妤,位分不高,不过段氏一族却是豪富,财力上可以支持行事。最重要的是,襄王李僙、杞王李倕最是交好,共进退。他二人合力,圣上无力阻挡。”
韩颖、刘烜、裴冕脸露喜色:
“还是司空想得长远。某等离了司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不如拼一把。”
李辅国满意地点头,丑陋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某能扶他起来,也能踩死他。”
第二日,宫中有诏进封李辅国为博陆郡王,仍为司空、尚父。
李辅国皱眉:这些虚衔,不过安臣子的心而已。
李辅国按压住心中的怒火,前往宫中,要求觐见圣上,小内侍却是不许:
“尚父已不是宰辅,是不能进去的。”
李辅国握住拳头,看着周围人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冷冷一哼:
“你敢欺某?必不让你有好果子吃。”
说罢,甩袖而去。
几日后,韩颖、刘烜来报,称与两位王爷相谈甚欢。
“司空,在王爷心目中,圣上不过占了个长,其才德根本不配为帝。他们说,若是建宁王李倓,倒让他们佩服与衷心拥戴。就是越王李系也比圣上强。”
“那就是说,他们对那个位置也很是眼馋?”
“两位王爷面上不显,只是不满圣上,觉得他无德坐那个位置。”
“现在,要跟段家和裴家接触。裴家曾有过十多位宰相,现在被圣上多忌,沉沦日久,肯定也早已耐不住寂寞。虽然两位王爷会跟母族的人讲,不过,还是你二位亲自前去。注意,避开耳目。”
“是,某等明白。今日是借喝花酒悄悄前来。前几日圣上恩赏了一个民女,还封了陇西郡君,听说陇西郡君跟雍王韩王很有些渊源。”
“陇西郡君?哪家的孩子??”
“听说是赵国公刚寻回来的女儿,郭子仪的孙女,叫郭钏。平日大家叫她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