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道:“不可冒失,那妖妇定然还有手段不曾使用,冒失进去可不吃亏?”倩倩道:“一把火烧了便罢,将他娘两烧死在内。”三郎道:“一发说要得到救人方子,烧死了,叫这瘟疫没个休止,不妥。”张魁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师父你说怎的好?”不说他几个在外徘徊,且说那娇太岁只道倩倩看见了她的面貌,被儿子扛在床上索落落的发抖。叫道:“那丫头看见我了,看见我了。”
单若水劝慰道:“娘,你将颜面裹得这等严实,她如何看得见?无过是见娘手段利害,一时思量的退身计策,不可被她蒙蔽了。”娇太岁道:“你去打发他们走罢,我不想再见到这几个人。”单若水犯难道:“你又不是没见识三郎的手段,叫我怎地打发?”娇太岁道:“随高就低打发便了。”单若水无奈走出门来叫道:“陶三郎,我娘叫你们走。”三郎道:“不把你母子正法,如何肯走?”
单若水道:“你若不走,看我本领。”倩倩叫道:“单若鬼,你有什么本领,现出来看看。”单若水道:“就是要打你这长舌丫头!”说毕将玉麈打过来,倩倩随即躲到三郎身后,被三郎一手拽住玉麈喝道:“你这厮待要作死!”单若水待就收回玉麈,觉道三郎手紧,索性撇下,将那法衣一掀,匹脑儿将他师徒罩在下面黑洞洞地。张魁叫道:“不好,天黑了也!”佛儿道:“不是天黑,却是中了那厮计。”
都觉得昏昏欲睡,一会就人事不知。单若水回见娇太岁道:“娘老子,捉得三郎来也!”娇太岁道:“教你赶他离去,怎么把他捉住?”单若水道:“娘莫糊涂,那陶三郎不救了这一方百姓瘟疫,如何肯去。只有捉了他叫娘吩咐。”娇太岁道:“他是一个善人,杀了可惜。”单若水冷笑道:“娘几时这般软肠子了?被我们害死的那些百姓之中何尝没有善人?单单就怜爱他陶三郎。”
娇太岁听说叹道:“啊,我也不想害人,不想做个巫婆。可是我就是收不了手,停不下来了!”单若水道:“那就放弃吧,我陪娘到深山去过安静的日子,那样子多好?何必弄的自己双手都是血腥。我觉得没意思。”娇太岁道:“娘就是不愿过平凡的日子,不愿做个平凡的人。更不想向命运低头。”单若水道:“为什么?这也是儿子一直不敢问娘亲的。”娇太岁道:“因为平凡的人太多太多了。为什么老子可以做太上老君?如来可以做佛祖?而我要做一个似蚂蚁一般渺小的人呢?我不甘愿啊!”
单若水道:“娘,就算你真的炼成了瘟癀术,做得瘟癀祖,到头来也只能得到世人的鄙视与唾骂,是不能彀与如来与老子一般魅力的。这又是何苦来?”娇太岁骂道:“畜生,你敢说娘比不得如来老子!”单若水无奈道:“娘就又是这般不通情理,儿子好言相劝,你却骂我。难道你真的要等三郎将你打死才肯罢休吗?”娇太岁道:“陶三郎不足以畏惧,你现在就去把他杀了。”
单若水道:“才要我放了他去,现下又叫我杀他。娘几时这等善变了。”娇太岁道:“人都被害死几百个了,终不然叫我罢手?不成,不做瘟癀祖,我不肯干休。听话,你快去把三郎杀了。”单若水没奈何,走出来见到三郎几个躺在竹林里面皮发黑,不觉点头叹云:“三郎呵,三郎。
为你要救地狱娘,少年劳苦遭祸殃。初出太湖被魔困,广西青牛又凶张。
贵州白蛇夜郎恶,难破金钟慢思量。落凤花妖遂雅兴,三斗寒魔解冰霜。
西来佛国夺宝贝,三目郎君又要强。太国斗法逢巫术,力战三魔远洪荒。
蒙古寻徒探古墓,掘座金山送帝王。舍身取义金字塔,大战尸魔在他乡。
麒麟动地兴劫难,请出赤龙显忠良。西域藏僧失佛所,低头苦劝牛魔王。
高原之城栖魔鬼,穿山邪怪体自刚。青海将军狠星宿,月里嫦娥纵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