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殿见那宝镜仙子。是我变作一只苍蝇钉在那宝镜发簪之上偷听,原来那怪金光童子虽则利害,却在本身有一个罩门,乃是少见的脑后反骨。那怪口中含有一段金乌,唤作一寸金,若用此一寸金伤了那怪脑后反骨,可破金光童子,打回妖精本来面目哩!”
倩倩喜道:“果然这等,我们拿了那一寸金,就可打死这妖精了!”三郎道:“那妖精十分谨慎,将那一寸金交把宝镜收了,想要拿来,好为难。”张魁呵呵笑道:“未必!”佛儿道:“师兄是何说?”张魁道:“要拿那一寸金,还得看倩丫头的。”倩倩道:“我与那宝镜素未谋面,并且无亲无故,怎么说看我的?”张魁道:“都听我吩咐,管教倩丫头拿得那一寸金。”
三郎道:“怎么说?”张魁遂如此这般说了一通。三郎听罢大喜道:“此计甚妙!”我们且去来。张魁道:“不可,今日不行,须要明日傍晚时分才好。”佛儿道:“怎地要等到明日傍晚?”张魁道:“自有道理。”几个遂就在此地休息一晚。等到次日傍晚时候,三郎与张魁佛儿三人上山日月山而来。张魁向那抬轿的几个小妖大喝道:“速去报知你等大王,只说陶三郎来取他狗命了!”
几个小妖慌慌张张,急急忙忙,跑进来报道:“大王,陶三郎师徒在门外喊打!”那怪闻言大惊道:“到会寻哩!”披了挂,绰着板斧,就往外奔。却被那宝镜一把扯住道:“大王,那陶三郎不大好惹,待奴家与大王同去退敌!”那怪喝道:“你个贱人,见了俊俏后生,就要抛头露面,卖弄风骚不成?”宝镜连忙道:“奴家不敢!”那怪道:“你若不敢,好生在此,陶三郎那厮教我摆布便可,要你个妇人去则甚?”说毕,奔出门来。大喝道:“陶三郎,你这厮欺负我太甚也!”
三郎笑道:“我怎么欺你太甚?”那怪道:“你屡次闹我将军府第,伤我子孙。然而败于我金光童子之下,沉于西海之中。不知你以何法逃遁,将大石冒名顶替。我只道你远走他乡,不想你今日返来我夫人之处寻我难堪,找我麻烦。这三番两次,不是欺负我么?”三郎笑道:“我便欺负你又怎么?你这畜生欺压西宁三年之久,这笔帐,该不该是你偿还?”
那怪呵呵笑道:“你原来要为西宁做主!你到说说,叫我怎样偿还?”三郎笑道:“好说;赶紧伸过头来,叫爷爷我砍上几剑,若砍死了你,还是你得了便宜!”那怪大怒道:“你这小贼,怎么这等藐视我也!”不由分说,将板斧就劈。三郎七星剑接住厮杀,张魁佛儿左右夹击,四个战做一处,打做一堆,渐渐打出山下,战到湖边。不说他四个湖边厮杀。单说倩倩见三郎师徒将那怪引下山去了。
她从林子深处忽然跳出来,咦!原来是那个水将军!这是倩倩用了变化,变做妖精模样,要骗取宝镜口中一寸金。你看他将板斧掮在肩上,大踏步走近山门,大叫道:“开门,开门!”门内走出来四个小妖,看见她,那里认得,只认作是大王。欢喜迎接道:“大王,与陶三郎一战如何?”倩倩叫道:“被我砍落湖中喂鱼了!”那小妖大喜道:“大王神功盖世!”倩倩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叫接了板斧,关好门,走入里面。那宝镜也是不认得,一把接住道:“大王!您回来了!”
倩倩道:“回来了!快拿酒来!本将军有喜,要吃酒冲冲喜。”宝镜命女儿去备酒。须臾端来,那宝镜亲自把盏道:“大王有何喜事?说出来叫奴家同喜。”倩倩笑道:“才然与陶三郎一战,那厮不能抵敌,被我一板斧砍死了,故此是喜!”宝镜闻言惊道:“陶三郎果然死了?”倩倩道:“是果然!”宝镜大喜道:“既如此,奴家陪大王多吃几杯!”一边坐下来筛酒,第一杯与倩倩,自家也举杯在手道:“大王,我听说那陶三郎是个利害角色。不知大王怎地将他砍死?”
倩倩吃了一杯道:“浑家你不知,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