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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汝才立时汗如雨下,正欲措词回答时,却见张伟已去的远了。
张伟登上马车,心中仍是不住冷笑,这罗汝才与高杰一样,虽是人才,缺点却也是很大,若不是此时正是用人之际,两人有许多令他不满之处,只怕死了十回都不止了。
待回到府中,又发文书封高杰为巡城将军,主管台北内外治安,封南京贡生谢玉树为台南巡城将军,原本还欲趁势将台湾文官衙门系统一并改名,想想现下朝局尚未大乱,现下动静弄的太大易惹人注意,反道不好,于是息下心去,决意暂且忍耐。
在府中数日,只是在处理军机处无法绝断的公务,饶是那柳如是倾心服侍,女儿家此时正是女大十八变的时候,她成日价云鬟雾鬓的在张伟眼前进进出出,张伟累时到也与她说笑解闷,谈论些明朝风物,只是她年纪尚小,张伟只拿她当个小妹妹看,故而语不及乱,正襟危坐如临大宾,到弄的小姑娘好生气闷。
待年关一至,这台北金吾不禁,满街的商家鳞次栉比争奇斗艳,不但是内地,就是海外诸般特产亦是摆了满街,台北经过这几年的发展,民间之富早已远超当时的江南水乡,各人腰包里都装满了银子,这商家又岂能不卖力吆喝?待元宵一至,不但官府放起了花灯,就是那各大商号,富庶的民家,亦是燃灯放炮不止,整个台北如同烈火烹油一般,当真是盛极一时。
灯市中人来人往,却是无人注意到人群中有两个显然与众不同的人物,两个个头甚高,身形远比一般的男子粗壮,身上虽是着了新衣,两人却是明显的不习惯,那个头稍矮些的,行走时不时的扭动身体,却不知道是身上哪里痒个不停。若是人仔细当面盯了看了,就可明显看出这两人面目黝黑,眉宇间长相与汉人绝然不同,应当是这台湾的土著居民。
那矮个青年好奇的东张西望,不时瞟一眼大街上行来奔去的大姑娘小媳妇,露出一脸的馋相,因见那高个青年若有所思,便问道:“大哥,这里这么热闹,咱们又难得下山一次,你不好好瞧瞧,想什么东西?”
那高个青年回话道:“黑,你记得咱们上次去福州城的事么?”
“张将军安排我们去内地商行帮他押运货物,顺便见识一下大山以外的世界。部落里十几个人一共去,当时还以为内地全如台北一样繁盛呢。我看,那福州府城连台北的一半都不如,差的远了!”
“一路上见了不少驻防的官兵,比张将军的兵如何?”
“张将军的士兵,一个可以打他们一百个!”
那个高个青年,也就是张伟射猎时收服的高山部落中名叫契的青年,点头道:“是的。不但是城镇,军队,还是官员,百姓,内地和台北的张大人治下,都差的老远。弟弟,这张伟张大人,真是了不起!他当初同我说,他治理了一个过百万人的大部落,我说他不是英雄,瞧不起他,谁知道,治理部落,汉人所谓的国家,果真不是我们这样简单的头脑可以做到的。”
他感叹道,又道:“我们兄弟下山时,因为整个部落被人家征服,只好为人家效力。但是说好不以射术为他打仗卖命,只为他做一些普通的工作,现在看来,张大人大规模的从山中吸引部落下山,划地给咱们高山部落,给猪羊牛鸡土地农具,又特准咱们仍然射猎,还帖补粮食给我们酿酒,对我们这些土著,不但没有歧视,还一视同仁。很多部落里的青壮男子,已经加入了他的军队,编成了整整一万人的军队,听说张将军年后就要巡视高山军队,命名选将,弟弟,台湾以军功赏爵,想住大房子,饮美酒,娶美女,咱们这些人的出路就在于军功,我决意去加入那支军队,为张将军打仗立功,将来也好快快活活的过下半辈子,你看如何?”
那个叫黑的高山族人静静听他说完,抚摸着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