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斌原本晕头涨脑,被张伟一闹,此时酒已醒了七八分。因见张伟看完信后脸色阴沉,在殿内负手急行,却只是不说话。因急道:“到底出了何事?你到是说话啊!”
将手中急件团成一团,张伟沉声向何斌道:“倭人做乱,攻打长崎!”
何斌长出一口大气,坐回座椅,向张伟笑道:“你也是统兵大帅,怎么如此沉不住气。倭人又能怎样,长崎虽只有两千驻军,可是这些年来修的炮台有多少?还都是用你教的法儿修的,坚如铁石!倭人又没有炮,就是来上十万八万的,也是攻不下来。咱们怕它怎地,调两万汉军,并施琅所部,一回去就把他们给打趴下了。”
“若是如此简单,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这次的事,却是怪的很。那倭人不是无炮么,文瑨信上说,倭人出动了十万大军,急攻长崎。好在他在那边经营多年,有的是密探间细,倭人大军未到,他便令驻军入城,准备好火炮,等着轰他妈的。谁知道那些倭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大炮,虽然不如咱们的火炮犀利,可也有一百多门,大大小小的排在长崎城外。他们的射程不如咱们,于是用倭人步兵猛冲,掩护着火炮在后面开炮射击。若不是长崎和城池两边尽是咱们修的炮台,俗话说蚁多咬死象,长崎早就不保了。就是这么着,文瑨来信时说,时间长了,一样顶不住。”
看一眼那个一脸疲惫的长崎来使,张伟向他问道:“你走了几天,你估摸着现在长崎那边还顶的住么?”
“因是顺风,属下在路上只花了十七天时间。临来时倭人已是攻了十几次城,若不是江总督这些年来将长崎城重修扩建了几次,咱们大炮又多又好,早就顶不住了。倭人不计死伤,拼了命的攻城,城头下当真是尸横遍野,他们的大炮也炸毁了不少。只是那倭人悍不畏死,一**的拼了命向前冲,汉军就是铁人,也顶不住这么着攻法。”
看一眼张伟神色,又道:“虽是如此,长崎城高坚险,急不可破。我来的时候,倭人攻城的次数已然降了下来,只是用火炮和咱们对射罢了。依属下看来,再顶上一两个月,粮草火药不尽,咱们也是不怕。”
张伟点头称是,道:“我也是这么想,文瑨虽然叫苦,我心里到是有数。只要弹药和粮食充足,固守不出,长崎却是无虞。可虑者,到是在虾夷!那边不过只有一千左右的汉军,看着我的马场。若是倭人派些兵马去虾夷,我这几年的心血只怕是白费了。”
何斌这才醒悟,张伟最担心的自然不是长崎,而是这些年辛苦送到虾夷的那些种马。那虾夷地处蛮荒,除了少数土著外再无人烟。气候又与辽东相似,用来做牧场,养出的马正好适用于八旗争战。若是被倭人冲进去一通破坏,这几年的心血可是白费了。
此时留在南京的众参军将军与张瑞、契力何必已听令传到,于宫门外候命。张伟略一思忖,心中已有了打算,因命道:“张瑞与契力不必进来,这便回军营待命。命人通传水师,以舟山施琅部、张瑞带四千飞骑、契力带一万万骑、并南京城内炮队四千人,再由襄阳抽一军兵力,福州两千人,前去长崎救援。”
何斌急道:“那么虾夷那边呢?咱们不管啦?”
张伟叹口气,向何斌道:“一子不弃,全盘皆输。虾夷那边只得自生自灭,守的住就守的住,守不住……”
他虽不曾明言,不过以眼前诸人对倭人武士凶残生性的了解,虾夷那边的一千多汉军,还有那些养马人,多半是不能活了。
见何斌面露不忍之色,张伟又道:“只盼他们能挺过长崎战事,如若不然,也是没法子的事。倭人主力都在长崎附近,一战而击溃之,则日本事毕!”
他坐回御座,提笔写道:“汉军征日各部,悉归长崎总督江文瑨提调。击溃长崎之敌后,可相机而动,攻占京都、江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