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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船上只带了几天的饭菜,这几天各位爷们浪费的多,现下已是一粒米也没有,钦使大人并各位军爷,还是等上岸之后再用,如何?”
那叫饭的小太监骂了一句,却见眼前原本恭顺异常的仆役脸上已变了颜色,只怕若是再骂,必将对他饱以老拳。心里又怕又惊,忙回舱禀了高起潜,不免又添油加醋一番。
高起潜却并不在意,此时台湾将尽,他满心盘算着如何对付张伟,哪里有心管这些小事。更何况属下人什么德性,他当然是心知肚明。当下将那小内监撵将出去,又唤了几个体已伴当太监,将崇祯御赐的尚方剑及钦差印信取将出来,又换了衣饰,略整仪容,端出天子幸臣,钦差大人的架式,一步步行出舱来。
因见那小吏笑嘻嘻站在舱前,高起潜皱眉道:“怎地还不进港?”
“钦使老爷,港内船只众多,一时安排不及,您看,现下不是正让里面的船只让出航道来么。”
皱眉凝神一看,却见眼前的港口内黑压压聚集了几百艘大大小小的商船,将港口内塞的密密麻麻,若是不调整航线,这艘大船哪里能挤的进去。正在心里暗暗吃惊,既吃惊于台湾之富庶,却又不免将大敲一笔竹杠的心思又坚定了几分,至于心里预先设定好的银子数目,自然也不免又抬高了几分。
正盘算间,却听得港内响起数声号炮,将他唬的一惊,定睛一看,却见眼前已是露出一条航道来。却听得身边侍立的那人叫道:“开船,进港!”
虽觉得这人的声音举止已不复初始那般委琐模样,反到是在呼喊时有着一股自信及刚强,不象是个寻常小吏,到似一名常在敌军阵中冲杀的将军。狐疑地向那小吏一看,却已是来不及细看,船已近港,不过一会子功夫,便已驶至码头。
听得岸上隐约可闻的鼓乐之声,高起潜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心道:“这张伟礼数到是周到的很。”
却又板起了脸,向随从各人令道:“上岸吧!”
他一摇一摆带着从人鱼贯而行,由搭起的跳板登上码头,身后各人捧剑、端印、执钦差关防,紧随其后。其余伞、牌、瓜、棍、叉、槊依次相随,眼着他上岸而去。
“呸,一群挨杀的货!”
一群人得意洋洋登岸而去,自然听不到船上众水手的骂声。由张瑞扮的小吏横了诸人一眼,却亦是忍不住笑道:“也罢,让他们得意几天。待大人一声令下,这起子混帐都免不了一刀。大家伙和死人生哪门子气。”
各人正在嘻笑间,却见那高起潜昂首而行,由张伟亲自上前迎了,上了官车,向着台北城内而去。
待行到张伟府邸之外,高起潜一路上见了台湾情形,已是惊诧莫名。他不论到何处,总以为北京是天子脚下,帝都所在,当然是大明乃至天下最繁华之地。现下见了这台北模样,虽然城池规模不如北京,却无论是街道、房屋、环境,皆是比北京更加繁盛豪华。
心里正自惊讶,却板起了脸向张伟道:“宁南候、龙虎将军张大人,请接旨吧?”
明朝历来传旨,大抵是派绵衣卫校而行,此时以高起潜这个太监传旨,各人心里一想要向这个阉人下跪,心里各自是老大的不舒服。张伟肚里暗骂一句,心里却知道此时尚不是翻脸时候。因笑道:“末将这便接旨。”
说罢率史可法、何斌、何偕等人依次跪了,听那高起潜宣旨。待崇祯训斥告诫张伟的圣旨一宣完,张伟因是待罪之人,便将头顶冠带卸下,叩头道:“罪臣张伟,谨遵圣命。”
崇祯虽是下令来查,却并无旨意免他冠带,依着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