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缩者斩,畏战惧敌者斩,失城者斩。
此时看到城外八旗军兵甲之盛,士气之高,又想到在关外时被他们屡破坚城,吴三桂虽然是少年亲贵,自幼生活在行伍之中,心中却亦难免害怕。此时强撑着站在这城头之上,做勇武状激励士气当真是自已十余年军旅生涯中难得的第一次。
“尔等已归汉军直管,此后不必再行请示,可相机处断。依城内留守的汉军卫尉指令行事。”
“是,既然如此,那末将就下去听令了。”
那武官亦不过象征性的询问一声,听了吴三桂吩咐,微微一笑,向吴三桂躬身一礼,转即离去。待清兵稍近一些,大半集中在南门的明军各式火炮立刻开火,向着慢慢逼将过来的旗兵发炮。
“这些南蛮子还真是无用,当年宁远一战过后,还指着这些个火炮就能挡住咱们?”
豪格此时约摸三十五六年纪,当年宁远之战时冲锋在前,却因清兵初次遇着火炮,殊无经验,几万八旗兵含恨而归,自视为一生中很大的耻辱。此时眼见对面城头白烟扬起,炮声隆隆,已有大小不一的炮弹落在慢慢逼近的八旗兵阵中,开始有旗兵和战马死伤。
硕塞亦是一笑,却并不与长兄多说,只是挥手召来传令的亲兵,下令开始攻城。自从大凌河及宁绵战后,八旗对付坚城利炮的守城法已是很有经验,各部听得将令,原本整齐直奔的队列立刻收拢起来,渐渐变成一个个三人一排的横队,其间留下宽大纵深的空隙,一队队骑兵明盔铁甲,铁骑利刃,在鼓声和喇叭声中开始加速向前飞奔。待奔到离城下稍近,一半骑兵绕路骑开,往其余各门游动邀击,呼喊叫骂,以扰乱明朝官兵的战意;另一半就在南门城下停住战马,由少数人看住,其余人跳下马来,分为四路直队往前,在盾牌的掩护下开始搬开城门下挡路的拦马和鹿角。在他们动作的时候,其余的骑兵或在马上站立,或是下马,用弓箭向城头射击掩护,除了射箭之外,还有一些可以随马携带的小型火器,比如一两百斤重的大型火统就随着这些骑兵搬运到城下,随着弓箭一起向城上射击。
明军在清兵开始前进之际便已开火发炮,已然已打中了不少清兵士兵和战马,大将军炮每次发炮便是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大响起,一股股浓烟已将城头遮住,简直看不清人的模样。只是明军火炮都是旧式,其中仿制西人的红衣大炮不过七八门,其余都是些一两千斤重,但炮弹子只有两三斤重,或是小型铁丸,所以虽然看起来威力很是惊人,真正的杀伤力其实很是有限。清兵这些年来历经过很多次坚苦的攻城之战,无论人马都早就适应了这些火炮的轰击,虽然已方阵中不住有炮弹落下,除了首当其中者,很有有人为此动容,整个大军仍然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攻城战的准备。
“命前队后撤,命谭泰带领本部兵马,攻城!”
豪格远远看到城头下的障碍物已经被全数扫开,有一段几百米长的空隙已经可以奔奔至城下,他知道此时已经可以攻城,望着城头上不住呐喊射箭,并且用少数火枪开火的明军,冷笑道:“最多一个时辰,就可以登城打开城门。”
硕塞点头道:“我看也是!城头上虽然发箭打炮,不过火力并不强,人数也很稀疏,并不象是有四五万人。依我看,可能是守城将领把精兵埋伏在城下,等会可能会有步骑开城门出战,毁掉我们的铁头车。”
豪格傲然道:“那怕什么,咱们等着他们!只不过,我看他们未必有胆子敢出城来。”
又挥手道:“这里的明军不足为患!一则士卒是惊弓之鸟,就是袁蛮子亲来,也稳不住军心。二来此时冬秀水涸,没有护城河,咱们可以奔攻到城下,他们缺衣少粮,没有援兵,这样的城池是守不住的。咱们需速战速决,打下天津后往德州一带游击,野战时和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