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妍說:&ldo;知意的不急,倒是顧珩,他守了你一整夜,就是盼著等你醒來和他說說話,你倒好,這樣躲躲藏藏的,莫不是還打算繼續假裝不認識他下去?&rdo;
言語說:&ldo;怎麼可能,再裝下去忒假了。我只是弄不明白一些事。&rdo;
&ldo;噢!對了,我怎麼能忘了,我要同你說件事,你可得有個心理準備。&rdo;妙妍忽然想起了那日傍晚顧珩與她說的故事,這全是一場誤會,她本打算著等顧珩走後和言語說明白的,但那時芬芳又闖來,以至於這些話都沒機會說出口。
言語不以為然:&ldo;你說吧,還有什麼是我承受不住的?&rdo;
妙妍一字一句,字字誅心,就像錯過了最後一班遠航的船,就像追著影子繞著圈在轉。言語靜靜地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ldo;該說的我都說了,斷腸散的的確確是他看著你喝下的,你也的的確確是他趕走的,可可這背後的事,你當初又能猜到幾分?&rdo;
言語手扶著頭,慢慢道:&ldo;我又有些困了,你先走吧,我想休息一會兒,若你見著了芬芳,讓她也不要來打擾我,我只想靜靜地休息一會。&rdo;
妙妍微微一嘆,幫言語關上門。
言語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但現在她真的很想喝下一瓶。倘若自己當初大大方方地走,沒有回頭;倘若自己當初一早便和顧珩說清楚自己的身份;倘若自己當初在街上慌張無措時叫出的名字不是&ldo;顧珩&rdo;;又倘若自己當初不偷偷離家出走
後來言語想明白了,哪有那麼多倘若如果,這些都不過是自己的心魔。
夜幕降臨,言語打算出門透透氣,秋日的空氣清爽得很,涼涼的風吹過,吹動了幾片雲,雲又順勢遮住了月亮。
言語打開門,院子裡站著顧珩。
沒有什麼月朗星稀,更沒有什麼星光璀璨,夜空黑沉沉的一片,看不見邊際。
&ldo;我們&rdo;他們幾乎是同時說出這句話,說完後又同時尷尬地低下頭。
&ldo;我們談談吧。&rdo;顧珩先開口,抬起雙眸望著她。
&ldo;好啊。&rdo;言語點點頭道。
他倆坐在門前的台階上,言語手中玩弄著隨手拔的一株狗尾巴草,想說點什麼,卻又等著對方先開口。
&ldo;你的傷還好嗎?&rdo;顧珩小心翼翼地問道。
言語的傷恢復得異常迅速,臉上的血痕早已消失,她淺淺一笑道:&ldo;只是毒發作的時候比較可怕,毒性過了就會恢復的。&rdo;
看著顧珩欲言又止,言語開口:&ldo;我是她,真的是她。這是你最想聽的話,我現在說給你聽,怎麼樣開不開心?&rdo;
顧珩的五官像是被精心雕刻過的成品,冷冰冰的,眼裡像是飄著六月的雪,有些冷,有些熱:&ldo;你可知道我想聽的又不是這些話了?&rdo;
言語知道他現在想聽什麼,總不過是些類似&ldo;我還心悅你,你想必也心悅我,咱倆不如趁此良時,洞房花燭,然後帶著孩子浪跡天涯&rdo;的話。她想著想著,腦子裡竟然出現了幸福美滿的畫面。
她趕走了腦子裡的那些畫面,又道:&ldo;妙妍和我說過,當年的事,是我沒來得及和你說,並不全怪你,你背負著太多東西,這樣對&rdo;言語傷感了一下,繼續道:&ldo;對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也情有可原。你不必內疚,畢竟,我也還好好的。&rdo;
言語又繼續垂下眼眸玩弄著手裡的狗尾巴草。
&ldo;你這些年,過得還好?&rdo;顧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