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井山、火狼、晚间、六山、夜竹五旗已立,各驱旗人杀其山间,他们熟悉山林,善打山战,所到之处,山寨为之一空。”纪发平平淡淡述说这些事,说的却是惨烈的场景:“目前计五万山间族已灭,有万人运到流民大营。”
“其实这些八旗,必心怀养贼自重的心思,或者认为山林之中,汉人少至,这以后总是他们的地盘。”王弘毅听了,带着笑容,下意识抚着案上一块国玺:“不过孤期待下一代,这赏赐必须到城中,定居也是到城中,粮钱上不要有丝毫折扣,过个几年,最多十年,换一批这种城中山间当旗主就更好了。”
“是!”纪发忙答应着:“微臣这就回去向丁将军明示。”
王弘毅微笑着,再听了些,没说什么,吩咐:“事情就这样,你出去办事吧。”
“是。”纪发答应着行礼,躬身退出去了。
王弘毅嘘了一口气,睨一眼金自鸣钟,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太监小步进来,赔笑的说着:“到午时了,奴才叫传膳成不成?”
“不用了。”王弘毅站起身来说:“孤过去给老夫人一起用。”
说着起身,披上大衣,出了殿。
一出殿门,寒风扑来,抬头看天,弥漫的半是乌云。
老夫人宫里温暖如春,宋心悠、赵婉都在,就扣除了素儿,王弘毅先微微向老夫人行礼,而宋心悠和赵婉笑着起身行礼。
老夫人知道王弘毅下午还有公事,就吩咐的说着:“既然到了,上菜。”
眼见宫女端着几个盘上来,里面就有着七八只菜,并不奢侈,王弘毅也饿了,一下子喝了两碗粥,吃了两个馒头。
在场的人,都絮语说些家常,说的就是两个小儿,王弘毅听得却起了心思,目光炯炯,说着:“长子一岁半了,也要起正名了,就叫王允慎吧,次子虽然还要过些时日,也一会起了,就叫王允明吧!”
顿了一顿,又说着:“六岁开蒙,以后都要读书,以后都有差事。”
别人还罢了,宋心悠却是一怔,王弘毅觉察了,也不解释。
大燕的藩王制度,和地球上的明朝藩王制度相似,除太子外,别的儿子甚至不进行系统教育,亲王到了一定年龄,必须出到封国,以后非奉诏不得进京。
藩王在封地有许多限制,二王不得相见;不得擅离封地;出城省墓,也要申请,得到允许后才能成行;不得预四民之业,仕宦永绝,农商莫通。
饮醇酒、近女色的藩王,才被称“贤王”,受到奖励。
宗室成了不农不仕、啖民脂膏、被软禁于封地内的典型寄生阶层,简单的说,就是当成猪一样养。
王弘毅却是不取,这不但消耗气数,变成朝廷沉重负担,更是使子孙实际上是坐监狱,明朝中叶后,宗室贫贱又不得经商耕田,只得当长工,甚至冻饿到死。
王弘毅自然不这样,不过这些是有绝大一篇文章在内,现在不是说的时候,饱了,揩着脸又漱了口,又絮絮说了几句家常,见老夫人眯着眼有了睡意,就退出了宫。
到了半途,就见得了素儿带着丫鬟等候,王弘毅与之并行,到了一处殿中,空旷的大殿更显得空落落。
一道明亮的光柱洒进来,几个太监忙着把桌子清理,王弘毅没有说话,在殿中缓缓踱了一圈,等着弄干净了才坐上去。
就见得素儿说着:“前十个废祠令已经圆满,都交了令,最后一个是桑姑!”
“没有逃亡的吗?”
“没有,领蜀主之令而行,百无禁忌,无人可挡,就算有逃亡的,也逃不出去,阴司大军已经奉旨而动了。”素儿说着,又送上一叠文书,取来一看,都是“废祠令”。
王弘毅一张张认真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