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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王上!”臣子忙都再次叩拜谢恩。
顷时钟吕齐鸣,乐声中百官谢恩起身,这时,一批太监涌入,抬着各桌进入,这保持着上古传统,一人一席。
第二波侍女领着美食进去,一一布上。
王弘毅亲领内阁大臣入座,才上前自己入座,群臣再依此入座。
耳中嗡嗡尤声,许多人纷纷大大嘘了口气,竟有被这雄肃兵戈迫的喘不过气来,更有心胆差些的面容苍色,拿了酒水缓气。
下面就是贺诗,这种锦上添花制造气氛的工作,虽然无聊却不可避免。
有几个大臣都出来念了诗,都平淡无奇,于诗词一道实在平平,不过习惯罢了。
大殿里立时一片称赞贺美声,王弘毅也一一赐酒。
这次徐州大捷,让文武百官对前途越发有着信心,自兴高采烈。
坐在上面,看着下面笑语欢声的景象,王弘毅一面浅饮着,一面思索着事情。
哪一个,适合给王子做老师。
虽都是人才,可给自己王子做老师,王弘毅看哪个都不满意。
从头看到尾,再从尾看至头,所有人都被他看了一遍,却也只是在心中添上几个候选者而已。
这件事,虽是紧迫,却不能不慎重选择啊。
此时殿中人人进食,却有些严肃,王弘毅心里一动,笑着:“相国陪孤走走,用酒不要勉强。”
说罢起身出了大殿,到了一处里间。
虞昭连忙跟上,说着:“王上有何吩咐。”
王弘毅坐下,脸上毫无表情,淡淡说着:“相国,王子已经五岁,可以启蒙了,孤有意建宫学,教导诸王子,你有何人选?”
听了这话,虞昭目光一跳,略一躬身,说:“这是大事,宜人品沉静器量宏伟学术纯粹的人来教导。”
王弘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虞昭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王上问起,臣当直说,本朝开国鼎盛,文武多是人杰,但是正因为这样,却不宜为王子之师。”
王弘毅又默默点头,打天下的这批人,文治武略都深,心思深沉毒辣,不谈借此影响王子,单是这种性格和才能,培养的人也是心思深沉毒辣——王子这样培养,就坏了大事了。
因此说着:“你继续说!”
“是!”虞昭皱眉沉吟说着:“王上登基后,可再开一次科举,不少前朝大儒,沉心设学不问外事,可以都邀请来,里面就可以找出王子的老师……王上,臣的意思已经说明,还请圣心默断。”
王弘毅听了一时没说话,站起身慢慢踱步。
虞昭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弘毅,片刻后,王弘毅闪过一丝微笑:“相国说的不错,这事不能太急,相国回宴吧,离开太久不好。”
“是,王上!”虞昭行礼退下。
这时,宫内在宴会,宫外还是大雪。
自下雪起到现在日夜不停,大雪继续下着,使千里江山,尽覆白雪,一眼望去,都为雪白。
大户人家,或许会在这样天气里,留在家中欣赏雪景,有些雅兴,再作一首诗,附庸下风雅。
反正不必出门寝食无忧。
而那些只能赚些辛苦钱,一年到头不得清闲的走贩,还是必须要在大雪之中,为了生存而奔波跋涉。
并且连歇息难以舒服,好不容易找到间价廉又暖和的酒肆客栈,就是走了运。
金陵城外,偏北一条四通八达商路上,就有着一间很受商队亲睐的客栈。
客栈很大,前面是酒肆,后面是几十个房间,还有几套独立院落,开这客栈的人,本来算是家大业大,只是败了家产,最后只得拿了家宅,改起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