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人吧!两条人命,直挺挺地躺在这儿,你的血手还没洗干净,你是想打官司还是私了?”
“当然是私了。”
“江某为人不吃不喝,不嫖不赌,就是有个小毛病,对敛聚颇为热衷,秤黄金、白银及数银票,认为是人生一大乐事……”
夏侯庆心中暗骂:“老杂碎!你除了不吃蛆以外,是什么都吃,老子也是衙门里的人,尤其是和中堂的部下,你居然欺到我头上来了……”
“江大侠,我任职中堂府,而您刚刚说过,太上皇对和中堂圣眷仍隆,我办的事,也就等于是和中堂的事——”
“姓夏侯的,你少在这儿吹大气,是和中堂要你来杀桑谷的吗?他也叫你有一个杀一个,连一个半掩门的可怜虫也干掉吗?”
夏侯庆正色道:“是啊!如果您不信,可以马上到中堂府去印证一下。”
江帆冷冷地道:“夏侯庆,你说起谎来虽然脸不红气不喘,却只怪你遇上了我,和��穸�鼋心憷瓷鄙9鹊穆穑吭诤瞳|心目中桑谷不是死了将近十天了吗?”
夏侯庆暗暗震惊,脸色微变。
江帆又接着道:“今儿个晚上叫你来宰人的是和��穑磕愠院瞳|的饭,拿和��那��俏�瞳|办事吗?”
夏侯庆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在他的一生中,还是第一次被别人揪住了小辫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拼吧?他知道这人号称“武医双绝”,身手了得,甚至还会施毒,要是不敌,后果就不堪想象。
“江大侠,说正格的,寄人篱下,凡事听命于人,说来十分可怜,只要江大侠吩咐一句,我一定遵命照办!”
“一百两,马上拿来,能办到吗?”
“谁也不会身上经常带着百两银子——”
“什么?银子?你以为江某是小庙的鬼,没见过大香火?”
“是……是金子……好好……我把腰牌留下,这就回去张罗……不过我现在身上还有五两金子……”
江帆道:“先交五两,其余的明天缴齐,腰牌先押在我这儿——”接腰牌时,一招三式,锐不可当,夏侯庆当胸中了一掌,鲜血狂喷而死。
太上皇很少到乾清宫的南书房去。
今儿个他破例前来,这是翰林侍读之处,也就是皇上阅读的地方。
乾隆一生最大的嗜好是搜集古董珍玩,凡是看到奇珍稀品,必定弄到手。
这也正是乾隆及西太后之陵寝被盗的主要原因,因陪葬宝物珍玩太多了。
乾隆发现书桌上用黄绫包了一个长方盒子,顺手打开一看,竟是檀香木盒子,上面精雕细镂了花纹。
仅是这盒子,乾隆就爱不释手了。
打开一看,老眼花了。
不是老眼现在才花了,而是老眼在一尊约八寸多高的美玉雕像上溅起了火花。
世上哪有这么完美的女子?
哪有如此动人的胴体?
尽管这胴体片缕不存,却是庄严端淑,使人不生猥亵之念。
乾隆竟不敢用手去抚摸这胴体一下。
他是搜集家,也是鉴赏家,凡是古董之真伪,雕塑之良窳、优劣,是逃不过他的品评的。
用放大镜看了半天,这刀法竟是如此细腻圆润,真正是鬼斧神工。乾隆激赏之余,不禁连连喟叹。
很难说他是完全激赏这大匠玉雕的技术或意境?还是被这完美无缺的人体所震慑?毫不考虑地包起来准备带走。
此刻,在养心殿中,嘉庆召见玉珠。
他们以前手足之情最笃,所以玉珠参见这位皇帝,还和以前的嘉庆王差不多,在私下里,玉珠要行大礼,嘉庆也会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