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偶尔她有事耽搁,请全伯来帮忙时,全伯却会事后跟她抱怨,说他是他生平遇过脾气最坏最臭的男人,不配合又难搞;所以经过几次之后,他的事,她就完全不假手于他人,而他虽然总是会坏嘴地气她,但对她而言,他还算是很乖的病人。
那种感觉,又来了……他望着她唇边泛起的那抹微笑,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与喜悦,他喜欢这种被她全心全意照顾的感觉,擦洗、换药、包扎、喂药和喂食,所有她能做的,不能做的,她都一一为他做了。
他只是失去了记忆,却并没有失掉感觉,他们之间,好像有某种默契存在着;他潜在的理智一直在告诉自己,他不喜欢这种古怪的感觉,可他却不能控制这一切,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睛总是要盯着她,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总是会想着她。
她性格纯良,温柔如水,并不是什么特别美丽的女子,但她唇边的笑意从来都是清清浅浅,让人的心脾都随着那抹笑容而清爽起来。
他记得自己在半昏半醒间,她细细照料的手,又软又轻;还有那双大大的眼睛,微笑时,弯起来就像满天的星光都漾在了里面一样。
他喜欢逗她,看她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看她如水的眼眸绽出晶亮的光芒;他一定从来没有这般去看过观察过一个女子,他望着她时那种感受是新奇的、愉悦的,就算失去了记忆,但有的东西,他就是这么肯定。
一碗药,其实花不了多少时间去喝,可是两人又都走神了,喂的那个动作越来越慢,喝的那个也越喝越慢,于是调羹在他唇边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可他们的视线却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他的黝黑和她的清澈,两两相凝,无比地暧昧。
他慢慢地抬手,紧盯着她渐染红晕的脸颊,终于,握住了她拿着调羹的手。
鲜艳的胭脂在她的颊畔泛开,她想要挣扎却被他握得死死地挣不开,眼儿不敢再与他的对视,慌得低下头去,可又敌不过自己的心,再度抬眸;他的眼眸像是有魔力般吸引着她,直直地对望,像是要从眼睛里望到彼此心底最深处般。
他腕间稍稍用力,将她慢慢地拉近自己,她应该要挣扎的,可怎么都动不了,也输给他执意要将她拉近的决心。
他的唇一寸一寸地靠近她,近到彼此呼吸的热气烫在对方皮肤上,他闻到了独属于她的馨香,那是某种花的气息,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那柔软与温柔,一直在吸引他、引诱他……
他吻上了她的唇,凉凉的、软软的,带着甜蜜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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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丫头、颜丫头!”
听到外边的叫唤,她猛地瞪大眼眸,起身惊慌地一把推开他。
“该死的!”他捂着胸口重重地摔到床上,脸色发白,额头冒出冷汗。
“啊,对不起,对不起。”她手里的药碗也握不住地摔到地上,碎了一地,她顾不了那些碎片,赶紧弯下身去查看他的伤口,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刚刚换好的洁白纱布上面又慢慢地渗出血迹,他的伤口裂开了。
都是她的错!她的眼眸里带着点点的水光,“对不起。”
他深深地吸气,咬牙忍住疼痛;看他痛得脸色越发苍白,她又心疼又难过,急得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眶里掉出来。
“你,哭什么……”他努力了好久才说出话来:“我又没死。”
“我……”
“颜丫头,我在外面叫你半天了,怎么都不应一声?”张东全推开房门走了进来,看到一地的狼籍还有流着眼泪的颜水柔,立刻大声地朝他吼道:“臭小子,是不是你欺负她?我就知道,救你回来就没有……”
“全伯。”颜水柔连忙擦掉眼泪,“没有,他没有欺负我。”
“那你哭什么?”张东全根本不相信,“我就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