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未曾親眼見過。
不過姥爹用他的手摸我腦袋的時候,我確實能感覺到那雙手除了能給我安全感之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常感。
&ldo;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rdo;阿爸許斜扯了嘴角笑道。
姥爹說:&ldo;雕蟲小技,比不得您。&rdo;
阿爸許道:&ldo;等我幫你解決了弱郎大王,你就教我這一手,怎樣?&rdo;如果他學會了這一手,確實以後收人家的雞的時候就方便多了。
姥爹答道:&ldo;好。&rdo;
阿爸許轉頭對那個男人說了一番話。那個男人面露不滿,但不滿的表情轉瞬即逝。他又走進後院,再次提了一隻活雞進來。
姥爹驚訝地問阿爸許:&ldo;不都收了三隻雞了嗎?你還嫌不夠?&rdo;
阿爸許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刀來,在雞的脖子上一抹,雞血就飛濺而出。
他撅起嘴巴控制垂死掙扎的雞,說道:&ldo;那三隻是給我的,這只是給他們自己的。&rdo;
雞血噴灑在地上,畫出一個粗劣不堪的符。
然後,他叫那個男人拿出一個瓦罐來,放在噴得到處都是的雞血上。他用雞毛擦了擦手上的血,將雞塞進瓦罐中。
他的手指在瓦罐上指畫了片刻,然後在瓦罐前面坐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一隻獐子出現在門外的大街上。它扭頭看見了門內的瓦罐,立即蹦進屋裡來,圍著瓦罐鑽。
那男人見了獐子比見了仇人還要激動,急忙從屋後提了一把屠刀來,牙痒痒地要當場宰殺了它。
阿爸許喝了一聲,示意那男人不要動刀。
那男人站住了,眼睛能噴火。
屋裡突然瀰漫了清香,屋裡的人如同置身於春季的花海中。那是獐子的麝香散發出來的香味。那男人卻沒有半點享受的意思,臉漲得如豬肝。手裡的屠刀仿佛被風吹動的樹葉,震動不已。
那隻獐子用前腿抱住了瓦罐,後身戰抖。看來它是將瓦罐當做了被它迷惑的女人。香氣越來越濃。病床上安安靜靜的女人此時居然發出壓抑而難以完全禁止的呻吟。獐子聽到女人的呻吟之後身子戰抖得更加頻繁。
獐子忽然一躍而起,跳進了瓦罐中。它那明顯大於罐口的身子硬生生地擠了進去。
阿爸許見請君入甕完成,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塊四四方方的紅布,將瓦罐蓋住,然後從他自己的腰上解下腰帶,系在那塊紅布上。
看著蓋著紅布如酒罈一般的瓦罐,姥爹想起第一次在牟尼溝的煮珠湖看見他提著瓦罐的情形。那時他手裡的瓦罐也是這樣蓋著紅布,透著詭異的氣息。姥爹如當頭棒喝,突然明白了那些瓦罐為什麼開始安安靜靜的,浸入溫泉水中的時候像活了一樣顫動。原來他將捉到的精怪在溫泉里活活浸死憋死。
不用問也知道,阿爸許這麼做是不想親手殺死這些修煉了數百年的精怪,免得煞氣纏身。他可以將死因歸結於水。至於他為什麼選擇在煮珠湖的溫泉里浸死它們,姥爹也能略知一二。既然煮珠湖的硫磺溫泉可以讓人的身上充滿硫磺味,自然也可以讓那些死去的精怪染上硫磺味。這樣的話,或許可以讓那些精怪的同類無法發現已經死去的同伴,從而不在他的身上找麻煩。這跟兇手作案後抹去留下的痕跡一樣的道理,一樣的殘忍而又高明。
再看阿爸許的時候,姥爹忽然感覺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比鬼靈的還要凜冽三分!
阿爸許將酒罈一樣的瓦罐提起來,滿意地將瓦罐旋轉一周,又用手指輕輕敲了敲,然後對那男人哇啦哇啦地說了一些話。
那男人滿意地點頭。
姥爹猜測阿爸許說的是要照例親自將獐子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