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爹沉默片刻，說道：&ldo;我想……她或許跟我哥哥的死有關係。&rdo;
&ldo;你懷疑是她害死了你哥哥?&rdo;鐵小姐問道。她曾在畫眉村呆過一段時間，知道姥爹放下四書五經轉而研習玄黃之術的原因。&ldo;如果你哥哥不是因病而逝的話，那個人就成為改變你命運的人了!如果沒有那個人，你就會繼續寒窗苦讀，考上舉人進士，成為父母官，甚至出將入相……&rdo;
&ldo;不，據說她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我想她不會害死我哥哥的。就算有關係，她也不會是直接害死我哥哥的那個人。&rdo;姥爹打斷她的話。
&ldo;好的。我會派人去尋找這個溫文爾雅的人。&rdo;鐵小姐說道。
&ldo;謝謝。&rdo;姥爹由衷地說道。
&ldo;如果是她害死你哥哥的，你會恨她嗎?&rdo;鐵小姐問道。
&ldo;恨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我只想弄清楚我哥哥去世前到底經歷了什麼。&rdo;
&ldo;那你恨澤盛嗎?&rdo;鐵小姐又問道。
姥爹嘴角扯出一絲笑意。
&ldo;在你進入狗肉館之後，我的人又打聽到一個新的消息。他說澤盛已經知道你和小米渡過了黃河，澤盛已經下令，說是要讓小米能渡過黃河來，卻回不到黃河那邊去。&rdo;
姥爹收起笑容，冷冷道：&ldo;恨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但有的人必須為他做下的事情付出代價。&rdo;
姥爹將裝著狗的麻袋交給鐵小姐，囑咐她一定要將這些狗送回給魏伽荃。鐵小姐勸他去她的公館休息，姥爹卻執意和小米回到旅店。
回到旅店後，小米將小木箱和小瓷瓶往桌子上一擱，坐到床上，對姥爹說道：&ldo;我用掉了好多槐牛的怨念，你罵我吧。&rdo;
姥爹摸摸小米的頭，說道：&ldo;我們回去的時候多收集一些其他的怨念補充就好了，如果我們還能一起回到黃河南邊去的話。&rdo;
小米抬起頭來，問道：&ldo;為什麼這麼說?我們不能一起回去嗎?&rdo;
姥爹看著小米的眼睛，微笑道：&ldo;會的。如果不能，我們就都不回去。&rdo;
&ldo;不。你不回去的話，趙姐怎麼辦?馬岳雲怎麼辦?我們必須回去。我會保護你平安回去的，就像今天晚上一樣。&rdo;
姥爹本想說&ldo;今晚他們沒想為難我&rdo;，可擔心這句話讓小米傷心，便咽了回去，笑了笑，說道：&ldo;我不能讓你保護我，應該讓我來保護你。好啦，太晚了，洗漱了睡覺吧。&rdo;
姥爹端來打了熱水的臉盆，小米已經和衣倒在床上睡著了。
姥爹便將臉盆端到小米的床邊，給她擦手洗臉。
當手巾擦拭到小米的手腕時，姥爹碰到了她的玉手鐲。姥爹盯著玉手鐲看了半天，心想當初叫羅步齋他們不要在小米麵前提到謝小米，自己卻粗心大意將這謝小米的貼身之物戴在了小米的手上。如果小米記起前世，說不定正是因為這個玉手鐲驚醒了她的阿賴耶識。
就如七顆棗核驚醒了他自己的阿賴耶識一樣。
雖然他自己的阿賴耶識被驚醒，但仍然像一個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人一樣不夠清醒。前世的記憶雖然在眼前浮現，但仍然如清晨回憶昨夜的夢境一般朦朦朧朧，部分清晰部分模糊部分缺失。
姥爹給小米擦拭完，給她掖好被子，然後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回憶里。他回憶起前世在簡陋的寺廟抄寫經書的情景，回憶起坐在一棵棗樹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