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眼神蓦然一厉,再问一遍。
吴献也没有不耐烦:“易英河。”
罗琨简直要被气笑了。他倒是知道苏九墟有虚言,结果不曾想到,合着从头到尾,苏九墟就没有一句实话。或许也有话是真的,但在他认识易英河这个大前提下,所有的真话也显得那么不可信了。
可能如今也只有吴献对易英河的身份一知半解,就连知道的最晚的顾珀瑛,也许都比吴献知道的清楚。
那位威风赫赫的邪修头领,不正是飞升失败兵解修了散仙的顾老祖吗?
这还真是日了汪了。
吴献等了一会儿,始终没得到罗琨明确的回答,于是又问了一遍:“我和苏九墟,师兄你会站在哪边?”
罗琨毫不犹豫道:“自然是你这边。”
顾珀瑛插话道:“吴师兄大可放心。不只是师兄,如果需要,我也可以为吴师兄搭把手。不过吴师兄你能确定仇人就是他吗?”
吴献便答曰:“此事乃是顾卿阳前辈告诉我的。”
只说了这么一句,他便停了一下,神色前所未有的复杂起来。
罗琨道:“你觉得可信?”
看到顾珀瑛也因为罗琨的话点头,吴献的神色有点古怪:“顾……师弟不相信自己族内的长辈吗?”
顾珀瑛肃容:“虽然他帮我良多,但我与他毕竟不熟悉,他是个怎样的人,也只是从族中传言的一言半语里得知,谁知道是真是假?或许这样说不太好,但他的为人如何我们到底不清楚,即使他帮过我,我也是有必要怀疑的。”
吴献道:“我倒是愿意相信他。如果他说他寻我父亲多年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在他弥留之际,将事实告诉我,让我去报仇也是可以理解的。”
闻言,罗琨和顾珀瑛都是一呆。二人心中所想虽不一样,但巧合的,都露出了同样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竟让吴献放下心来。
罗琨从这个大炸弹里反应过来之时,心中有些焦虑,还想要和吴献说些什么,然而吴献却一脸疲惫的表示自己想要休息了。
还未等罗琨阻止,吴献就关上了门,并且下了个禁制,不允许他人进入。
罗琨愤恨地瞪着顾珀瑛,顾珀瑛却毫不在意的微笑,映衬着他阴沉的面孔,显得格外诡异而扭曲。
他道:“事已至此,想来你我也无法劝说吴师兄了,师兄你便认命吧!”
他话里的愉悦实在太过明显,让罗琨心中越发不平,差点与他在吴献门口动起手来。不过他的动作倒是非常快,脚步一错便闪开了罗琨的攻击,接着未曾停留擦身与罗琨而过。
临走时,他还火上浇油的添了一句话:“顾卿阳不可能不留后手,师兄还是死心吧。”
话音才落,顾珀瑛便已走远,至于风中传来的一串笑声,充满了快意与扭曲。
罗琨又一次直面灵魂伤势给人所带来的巨大改变,一时是庆幸,一时是悲凉,一时是愤怒。
他不得不庆幸,他的伤终于完全治好了,再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境地。而对于因为给他治伤将自己变成这样的顾珀瑛,他心中未免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不过再多的感慨,也不能阻挡他对顾卿阳和顾珀瑛的愤怒。
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此时与顾珀瑛硬碰硬是不明智的。虽然顾卿阳好像为了给他治伤消散于天地之间,但谁知顾卿阳留下了怎样的后手,如果他冲动行事,他和吴献的性命还能不能得到安全保障或未可知。
而且,这样的念头他只要一有,脊梁骨就会蹿上一阵寒意,这显然是一种警示,或者说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