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来要干什么？”
洛西抬起头，眼神和掌柜交接上。
伊利亚躲在门后面，屏住呼吸。
时间过得仿佛格外漫长，每一秒钟都停滞在针尖上，迟迟不肯落下来。
终于，洛西开口了。他对着店铺掌柜，说：
“十瓶治疗药水。”
掌柜还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蔫蔫地趴在柜台上：
“还是老规矩。七个银币。药水就在货架上。”
门后面，伊利亚一口气噎在喉咙，迟迟喘不上气：
“他跑这么老远来地下城只是为了几瓶治疗药水？”
“所以说我们回去吧。”
在高温下路修斯整个人都汗透了。他不停伸手巴拉着斗篷的领口，好让热气能散出去一点。
“不行！”伊利亚立刻拒绝了他，她转过身。目光很坚定。
“洛西最近肯定有什么不对。我不会感觉错的。治疗药水在帝都中心的商铺里就有，洛西却来偏远的地下城买。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洛西利落地把几个银币扔在柜台上。拿着十瓶治疗药水走出门外。伊利亚望着他的背影，宣布道：
“所以我决定要继续跟踪下去。”她昂起头。
“一定要弄清洛西见不得人的小秘密。”
雪莉尔拍拍她的肩膀，施施然从路修斯身前走过。
“走吧。”
远远的，传来了路修斯有气无力的声音：
“等等我……”
洛西没有离开地下城，离开药剂店之后他转向了另一条街。
街两旁开着各色的店铺，很多都没有招牌。这些大部分都是没有得到帝国许可的黑店。穷困的冒险者常常到这里寻找低廉而粗糙的装备和药水。
洛西第二次停驻了下来。这次他停在一家植物店门口。这家店铺十分不起眼。隐藏在街角的角落里，像一件落满灰尘的古董。
店主人是个牙齿都掉光了的老者，颤巍巍地用枯瘦的手拎着一支小水壶在为一株老树浇水。
洛西似乎对这里很熟，微笑着上前和老者打过招呼。
“下午好，伊尔德先生。今天店里的生意还好吗？”
老者站在原地，浑浊的眼睛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像玻璃划过粗糙的石头表面。
“托你的福，还算不错。”
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什么。咧开嘴，露出仅剩的两颗歪门牙。像是古埃及的蛇，无声地吐着蛇芯子。
“对了，最近我才找到一颗龙兰的种子。有兴趣吗？小伙子。”
“不了。”
洛西愣了一下，然后拒绝。他望着老者，笑着说：
“龙兰是六级的植物，不可能被我培育成功。我可是要当未来的植物大师的人，可不能为了一颗六级植物就把自己卖给您。”
他就像是最灿烂的那一道阳光，就算老者的目的不纯，可仍然无法在他身上留下哪怕一丝阴霾。
“这样吧，我拿六颗龙心草的种子，半个月之后给您三株成熟的龙心草。如果办不到，那还是老规矩。我这具身体就交给您处理。可以吗？”
老者闻言一愣，然后桀桀地笑起来。
“你很聪明，洛西。我有很多年没有看过你这样资质的植物师，如果不是那件事……”
老者抬起头看天，似乎在回忆往事。浑浊的眼睛里，瞳仁黑的发亮。
“我说不定会收你当我的学生。”
离洛西只有几米远的地方，雪莉尔支起的隐身结界里。
伊利亚听着洛西和老者的对话，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惊。很显然，洛西在瞒着他们独自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