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聖旨的,茵茵不敢違抗,小太監一溜煙走了,出門騎馬,一路飛跑,一刻鐘就把藥拿回來。孟太醫要親自煎藥,茵茵說了好多話,這才讓喜鵑煎藥,他在一邊守著。
孟太醫在陳府住了兩天,陳奎秀的燒完全退了,人也開始吃飯,他才告辭離去,回宮復旨不提。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陳奎秀大概也是操勞過度,身體有虧欠,這次養了一個月,臉色才好起來,他開始打拳,也開始上朝。
一個月,他這個位置,要攢下多少公文?茵茵勸他悠著點,他哪裡能做到?結果,夜以繼日,操勞了兩個多月,養病胖起來的那點肉,又沒了,人也黑瘦了,鬍子都長得飛快。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留一綹美髯,經常早上刮乾淨了,一天忙下來,晚上都能長出來。
其實這是茵茵的錯覺,有時陳奎秀回來晚,她都睡了,再見人,說不定都是第二天或者第三天了,當然看著鬍子拉碴的。
陳奎秀再次不舒服,這次不是發燒,而是腹痛。皇上那天見天色太晚,賞了他們幾個宵夜,也許是年紀大了,皇上吃的不少,一點事兒也沒有,他和蘇君青都不舒服。
這次,皇上依然派了太醫,前後緊跟,對他們好得不得了,同時,接受了陳奎秀的建議,把扈飛雄從江南調進了京城,分擔陳奎秀的職務,不久,又讓廖三老爺當了蘇君青的助手。
他倆這次病好了,不像陳奎秀上次一樣,急急忙忙就去朝中當值,而是奉了聖旨,在家榮養。
兩人每天,坐一起喝茶聊天下棋畫畫,日子悠閒又充實,三個月下來,都變得紅光滿面,這才奉旨上朝,要做的事情讓人分去大半,不用再那麼夜以繼日,他們兩個有時晚上下朝,還要對面廝殺一盤,這才回家。陳家老宅在東城,蘇府在西城,幸好陳奎秀現在的新宅也在了西城,還不至於兩人南轅北轍。
蘇君青在陳家吃飯的時候很多,下了棋,常常天就要黑了,趕上吃飯的點,那也不客氣,他還常常一邊吃,一邊讚嘆陳家的廚娘比他家的好,茵茵有時就讓他帶回些點心給碧蓮。其實,他和碧蓮的口味相差太大,他覺得好吃的,碧蓮並不愛。
皇上對陳奎秀和蘇君青日益淡出朝中事務,持漠視態度,讓這倆更加逍遙。
轉眼過了年,振聲要參加恩科考試,蘇君青的大兒子也要參加。他比陳振聲小,還是前一年的恩科才中的舉。
兩個當爹的藉口要督導孩子讀書,都向皇上請假,這在朝中,是史無前例的事兒,皇上偏偏都准了,扈飛雄一看把事兒都扔給他,私下裡還把陳奎秀罵了一頓,其實他最是喜歡那種忙碌生活,畢竟,管的事兒多,權利才大啊,他這還是剛剛坐上閣臣的位置,心正熱著呢。
茵茵以為他倆不過是借個由頭不上朝,沒想到她還真想錯了,陳奎秀天天起來,陪著兒子打一通拳,然後讀書,父子兩個揣測皇上命題方向,討論策論怎樣寫,文字怎樣處理,最能得主考官魯翰林的青眼,竟然將近兩個月,陳奎秀也沒去蘇府,蘇君青也沒過來。
終於等到考完試,陳奎秀才開始老老實實上朝當值,蘇君青卻因病給皇上告假,說是輔導兒子累壞了。皇上派了太醫,回覆說是有點傷風。
陳奎秀和蘇君青頻繁出狀況,還是趙承邦好,一直黑著臉給皇上辦差,人家是郎舅,還是一家親。茵茵還正感慨這個呢,趙承邦忽然也病了。這此還真的非常兇險,他正和皇上說事兒呢,一頭栽倒在地上,昏迷了一天才醒。茵茵聽到這消息,第一反應是中風了,這病很麻煩,萬一留下後遺症那可怎麼辦啊。
後來才說是他著涼了,早上起來就有點燒,小蔣讓他告假,他不肯,他對自己身體一直很自信,就這麼掙扎著上朝,結果出現那事兒。
皇上意識到,父親留下這些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