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一左一右立了兩個持刀的人，直挺挺的宛如勁松。容貌長得一模一樣，只是一個穿著白衣，一個披著墨袍，面目表情地平視前方，巋然不動。想來，應該是以防有人強闖。
看這架勢，九鐘樓這次應該是動真格的了。
九鐘樓的主人，名為&ldo;東皇釋&rdo;，行蹤不定，臉上總戴著一張八卦圖樣的面具，從未有人見過其真面目。
韓非與張良雙雙立在人群里，聽門童說了半天。韓非用手肘戳了戳張良，輕聲道：&ldo;看來東皇釋是遇到麻煩了，所以才想出這一招，發求助帖。&rdo;
張良沒有明白，&ldo;求助帖?&rdo;
韓非點頭，&ldo;棋局就是帖子，誰拿到了誰便進去會見他。若解答出來了，估計才能拿到軒轅劍。換句話說，軒轅劍其實算是報酬。&rdo;
張良點點頭，不過也生了疑惑：&ldo;傳聞中，若誰得到了軒轅劍便可所向披靡，這東皇釋坐擁稀世珍寶，竟也有困惑?&rdo;
&ldo;活著便會有困惑，地位越高，煩擾也會越多。&rdo;韓非頓了頓，又道，&ldo;譬如，子房想韜光伏翼，相國大人卻想讓你外露鋒芒，一樣的道理。&rdo;
張良萬分訝異，嗖地抬眼，&ldo;韓兄?!&rdo;
他怎知他心中所想?
韓非曲起食指尖敲了敲眼眶，&ldo;你認識我才幾歲?想什麼我怎麼會不清楚?&rdo;
張良彼時雖也成長不少，但畢竟只有十七，偽裝情緒的水平還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甚至有時候會不自知地卸下防備。韓非真真切切看在眼裡，每次都不說破‐‐因為他覺得老是佯裝成熟的張良十分可愛。
張良質疑他，&ldo;可是，我從來沒對人說過這些。&rdo;
&ldo;是麼?&rdo;韓非調笑著望著他，&ldo;那或許你我心有靈犀。&rdo;
張良嘴角一抽，&ldo;韓兄，心有靈犀不是這麼用的&rdo;
韓非煞有介事地問：&ldo;那要如何用?&rdo;
張良露出一本正經的表情，&ldo;&l;心有靈犀&r;是用來形容情人之間的話，意思是說兩個人愛情濃烈，心意相通。&rdo;
韓非深深望著他，聲音柔軟：&ldo;對，是這樣沒錯。&rdo;
張良接到他的眼神，遲鈍了片刻，然後像是被針扎了一樣，陡然把眼神調開，指著門前的棋盤，&ldo;這，這個棋局，韓兄有解嗎?&rdo;
韓非也不再調侃，回頭望向棋盤，神情變得嚴肅，琢磨了一會兒，道：&ldo;不好解，不對，可以說是無解。&rdo;
張良抬頭望了眼樓頂，整座九鐘樓都透著神秘的莊嚴，感慨道：&ldo;東皇釋，沒準是一位技藝超群的棋聖。&rdo;
小半個時辰過去，不斷有人上去嘗試，每落一子，門童就在布帛做的棋譜上點一下，然後跑上閣樓，呈給東皇釋。不出半炷香又會跑下來，一面對落子之人致歉，一面流露遺憾。
接近晌午，人群逐漸稀疏，十二級台階之下，松鬆散散的只剩下幾個人。
韓非緊皺眉頭，端詳著一塵不變都棋盤，&ldo;黑白兩方角逐到這個地步，本應瓜熟蒂落，生死已成定局。白子雖然想尋找機遇絕處逢生，但它的棋眼已經被堵了個七七八八，能夠發展的活棋也幾乎被斷了後路。想反敗為勝，根本沒可能。&rdo;
張良的眉毛也逐漸擰起，思索了許久，還是沒找出能夠解救的落點。
韓非見他不語，側首問：&ldo;你可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