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難道不是羽淵魔劍太難聽的緣故嗎?&rdo;她忍不住拆台,卻也配合著鬆開了拳頭,那顆血珠依然停留在掌心,一動不動。
&ldo;別擔心,阿宓。&rdo;
青年捲起袖子,用修長的手指沾取了這滴血珠,按到了女子的心口。
&ldo;我還活著呢。&rdo;
他開始用血水在她的胸口描畫,那是曾陪伴了她萬年之久的神魂印記。
&ldo;你死了,死在天火里了。&rdo;她倔強的說道。
羽淵聞言抬眼瞧她,眼神既像是無奈,又像是好笑。
&ldo;說什麼傻話,你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我了。&rdo;
然後洛宓就真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被她捏住心臟的浴血少年。
&ldo;……阿宓?&rdo;
屬於少年的清亮音色在耳畔響起,他的眼神因失血而微微渙散,語氣倒還是一如尋常,&ldo;你回來了呀。&rdo;
他語氣輕鬆的像是她只是出了趟遠門。
洛宓沒有收回右手,那隻捏著少年心臟的手臂已經變成了他全身的支撐,她用左手扣住少年的右手,伸到了自己的胸口,而那裡正有一灘被他噴上的血跡。
&ldo;羽淵,&rdo;她輕聲喚道,&ldo;上古年間,為了對抗日益壯大的九重天,我搜遍九幽虛危山尋找九幽之主的蹤跡,卻只尋到了殘留的半張面具。&rdo;
&ldo;可我不知道的是,那面具可控厲火,正是九幽意識殘存的怨恨所化,它感染並支配了我,直到女媧把我封入洛水,我才清醒了過來。&rdo;
&ldo;每當與九幽相連,我就會被九幽的怨恨支配,而唯一徹底擺脫它的方法,就是找個人取而代之。&rdo;
說到此處,洛宓猛的抬眼,厲聲說道:
&ldo;我乃九幽魔劍,象徵著九幽無上權柄,我所認定的主人,方才是九幽之主!&rdo;
&ldo;所以你選中了我?&rdo;
&ldo;所以我選中了你,&rdo;洛宓臉上的陰氣仍在流淌,瞳孔中的山影若隱若現,&ldo;你曾在洛水河畔幫我封印了九幽,如今,我需要你再做一次。&rdo;
&ldo;火克金。&rdo;
她捏著他顫抖的食指在自己胸前勾畫著夢境裡的圖案。
&ldo;金生水。&rdo;
&ldo;水克火。&rdo;
當最後一筆也畫完,在驟然亮起的光暈里,她鬆手抱住了虛弱的少年,把頭埋進了他的頸窩。
&ldo;這便是我送你的無上仙緣,也是我許你的萬劫不復。&rdo;
說完,失去了源頭的陰氣落入歸墟,就像是水入油鍋,沸騰的海水轟然爆開,摧毀了整個洞窟。
&ldo;唔……啊……&rdo;
吃力地爬行在地,李歧也搞不清楚打濕衣衫的到底是海水還是冷汗,在接二連三的震動之中,他原本所呆的角落已經岌岌可危,不得不強迫自己進行轉移。
然而,沒爬多遠,他便撞上了一個柔軟的物體,勉力支撐起身體,青年咬著牙把此物一推,只聽啪嗒一聲,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具屍體。
&ldo;克……克己?&rdo;李歧不可置信的念出了屍體的名字。
早已死去的趙克己還維持著臨死前不可置信的神情,胸口破開了一個大洞,旁人甚至能從傷口處看到他折斷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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