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父皇要多多保重龍體啊。&rdo;李玉瑤不無憂慮地說。
&ldo;父皇是有些老了,&rdo;李濟不無感嘆道,&ldo;好在你們兄弟姐妹幾個都漸次長大,能為父皇分憂了。&rdo;
李玉瑤有些尷尬,心想我幾個哥哥還有阿姐倒真能替父皇分憂,我哪裡有這個本事呢,正欲說幾句&ldo;兒臣慚愧&rdo;之類的話,豈料李濟話鋒一轉,問道:&ldo;玉瑤剛剛見到赫契了?&rdo;
李玉瑤一怔,半響才回道:&ldo;是。不知父皇怎知?&rdo;
李濟淡然一笑,卻不回答,反而說道:&ldo;赫契文武雙全,在西遼威望極高,這次一見,沒想到外表也英武非常。&rdo;
勉力擠出一絲笑意來,李玉瑤接道:&ldo;西遼離中原萬里之遙,赫契如何厲害,到底是傳言。依兒臣看,赫契傲慢無禮,一身蠻夷之氣,怕也是個有勇無謀之人。&rdo;
&ldo;噯,&rdo;李濟笑著擺擺手,表示不甚贊同。&ldo;玉瑤此言差異,赫契戰功赫赫,殿堂之上進退有度,怎能說是傳言呢。西遼不是我大周的屬國,他是西遼的皇子,自然要矜傲一些。況且,赫契此番來中原,可不僅僅是為了狩獵。&rdo;
&ldo;那他還有什麼事呢?&rdo;李玉瑤心亂如麻,一個恐怖的猜想慢慢在腦海里成形。
而李濟正一步步驗證著這個猜想。
&ldo;所謂&ldo;窈窕淑女,君子好逑&rdo;,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大周教化昌隆,赫契神往已久,此番前來,乃是奉西遼皇帝的旨意,來求一位公主結親,以與我大周結秦晉之好,他日共伐遼賊。&rdo;
李玉瑤手腳冰涼,腦子裡一片空白,以至於李濟看了她好久都沒有接話。
&ldo;前幾日大典上,赫契對你一見鍾情,印象頗佳,這幾天一直在求朕賜婚。朕想到你年紀也不小了,這赫契又是難得的人中豪傑,便允了。&rdo;李濟見李玉瑤臉色慘白,便知道她的不情願,所以乾脆連假模假樣的詢問都省了,直接告訴李玉瑤,這婚事已經定了。
&ldo;可,可兒臣不喜歡他啊。&rdo;李玉瑤一開口便再也忍不住了,淚水瞬間決堤。如果不是巨大的恐慌讓剝奪了她正常思考的能力,她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傻話來‐‐畢竟她喜不喜歡赫契對李濟不能造成一丁點兒的影響。甚至稍微想一想,便可知道李濟說的赫契對她&ldo;一見鍾情、印象頗佳&rdo;也不過是走過場的說辭,從之前赫契對她的態度來看,哪裡有一絲半縷的&ldo;情&rdo;呢?
&ldo;這門親事,關係到大周與西遼兩國的大計。&rdo;李濟的語氣依然溫和,但已經帶著帝王式的不容質疑和肯定,這讓李玉瑤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ldo;赫契不僅是西遼的王子,還手握重權,是西遼皇位有力的競爭者。你嫁過去,便是他的正妃,不久之後,也許就是西遼的皇后。到那時,按西遼的規矩,你的兒子便是西遼的皇位繼承人。若非如此,父皇大可找一個宗親之女封為公主,隨便搪塞應付過去,也捨不得將你遠嫁他國。玉玹又太過年幼,尚未到指婚的年紀。&rdo;李濟顯得很有耐心。
偌大的殿堂中,一時只有李玉瑤的抽泣之聲。
李濟放任李玉瑤的失儀。他離開御案,走下台階,來到李玉瑤身旁,用他自認為十分慈愛的方式拍著李玉瑤的背安撫她,一邊說道:&ldo;你大哥在遼東鎮邊已久,是時候調他回京了。聽李妃說,你大嫂馬上就要臨盆了。待你去了西遼,大郎會好好照顧李妃的。&rdo;
&ldo;李,李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