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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记忆中,数修整茄子比较费事。
在我上初中时,已经懂得为父母分忧解难了。因家里贫穷,自己就想方设法劳动,能挣几个算几个,现在回想起那时的一天,还真有趣:早晨一起床,跟上村里的大人们下地劳动,村里人把这样的劳动叫打早起。或锄田,或收割,或耕种,快到吃早饭时,人们便收工了。
然后回家。然后吃饭。
然后背起书包上学。
这样劳动一个早起,我能挣二分,十分算一个工,一个工在当时的价格是一二角钱。
晚上回到家,吃过饭,又来到村东场院里劳动,村里人叫加班,加一个班也是二分工,有时加班晚了,队里还给加班的人吃饭。
所谓加班,无非是将白天劳动的结果,再做一些整理。比如打麦子呀,比如打玉米呀,晚风轻轻吹来,村里人又爱唱山曲,也有好事青年男女,偷偷藏在阴暗处,做一些你欢我爱的事情,也算村中一景。
白石初中一毕业,我在村里劳动了一段时间。这个时间应该是一九七四年,或者是一九七五年的春季。在这儿,我觉得有几件朦朦胧胧的事情需要叙述:一是在村北面戏台后面浇地,这个时间是在晚上进行的。我记得有这么一次,没有月亮,或者说星星也很少,我扛着一把铁锹来到地边,庄稼黑压压的一片,看不见一个人,只听见地里面有人说话,我朝“声音”走去,走着走着,一不小心踩进了泥潭,把我的鞋弄湿了。我顾不上发火,朝他们跑去的时候,“声音”已经飘到地中间了。
我只好坐在地边等他们。天上的星星朝我眨眼,我抬头望着星星发呆,耳边传来人们的嬉笑声,身边的流水声非常动听,不远处还传来青蛙的鸣叫声,原先还有些害怕,其实你害怕也没用。
这是那个年代“农村夜战”的一段缩影。
还有一件事情是这样的:村里有一位女人,我叫贵仁嫂子,大名叫邢桂贞(一九五三年十月三十日出生),人长得瘦小,可劳动起来却非常麻利。那时候在村里劳动,大多做得是包工,由队长安排,贵仁嫂子一般是和我搭档,其它人还没完,我们早就回了家,要不就是坐在地边树阴底下,真是痛快啊!
记得有一次在西梁坡上收割麦子,队长给我俩分下一块地,她在地边割,我在中间割,也不说几垄,反正是见麦子就割,有好几次我俩的镰刀都拌在一起……我俩收割完后,其它人还在小麦地里挥汗如雨。
只可惜贵仁嫂子在前几年下世了,得了一种病,留下二个儿子:长子名叫张正红(一九七四年三月十五日出生),次子名叫张全红(一九七七年九月十八日出生),兄弟俩都在太原市发展,据说是做生意,收入还行,如今已是有家私车的家庭了。
在村里劳动时,我和同族兄弟张成根还给队里放过牛。据说,这活儿是队里最轻松的。对我而言,轻松是次要的,关键是自由,也有时间看书。我俩将十几个牛马赶在山沟里,然后坐在沟口的大树底下,成根摘他的酸枣玩他的皮鞭,我躺在那儿看书。累了,就躺在塑料布上歇一会儿,然后将牛马赶到有草的地方。
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句话对于村里人来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没有春种哪有秋收?而春种前的准备工作,又有许多道程序,先将地翻过,然后将地耙平,有时在翻地之前,还要在地里铺一层农家肥,这叫“施底肥”,然后就能春种了。
一般情况下,春种最少需要三个人,一人犁地,一人撒种子,一人在后面撒肥。犁地的那人要有技术,下种那人一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