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們需要計劃和周密部署。&rdo;
&ldo;為什麼？&rdo;展意交疊起雙腿，胳膊枕到腦後，冷淡問道。
&ldo;確保他們沒法帶走羊皮卷。&rdo;
&ldo;不需要什麼計劃&rdo;，展意眼裡沒有波瀾不驚，&ldo;不理會他們就行了。&rdo;
&ldo;你完全不管程零羽的死活？&rdo;
&ldo;沒有證據表明他還活著&rdo;，展意灰色的眼睛直望著半空，&ldo;何況他已經沒有用處了。&rdo;
&ldo;你！&rdo;
&ldo;少主，別衝動&rdo;，&l;影子&r;攔住銀煉，&ldo;先靜觀其變也對。&rdo;
第二天，又一個盒子送來，程零羽存活的證據。
盒子裡鮮紅刺目，冰枕上靜靜躺著兩根手指，蒼白修長，骨結細緻，指甲圓弧平整。那無疑屬於程零羽，至少曾經屬於，那個男人的手跟他整個人的氣質一般柔滑里隱藏韌性和力量。
展意低頭看著，短暫幾秒的沉默後，平靜道：&ldo;左手無名指和小指。&rdo;
&ldo;展意，把羊皮卷給我。&rdo;手搭上腰間的鎖鏈武器，少年臉上陰沉著狂暴殺氣。
沒有表情的男人淡漠低垂著眼瞼，根本不看他一眼，只是抬手勾了下食指。
毫無防備下，銀煉被身後的&l;影子&r;鉗制住肩關節，腹部結實沉重挨上一拳，周圍其他手下看見，毫無反應動也不動。
&ldo;對不起，少主，&l;怨爺&r;剛吩咐過，從現在起一切完全聽從展意安排。&rdo;&l;影子&r;聲音里似乎有愧疚，可他下手卻毫不留情，銀煉跪倒在地上，胃裡抽搐的疼痛，耳朵里除了轟鳴聲還有電話鈴響‐‐
&ldo;少爺想去換程零羽&rdo;，展意平板空洞的聲線，&ldo;我當然不會把東西交給其他人。&rdo;
短暫微妙的停頓，展意語速放緩：&ldo;那你會親自見我？&rdo;
親自，見他？
銀煉掙扎著抬頭，視野里不甚清晰，男人模糊的身影卻像霧氣里張牙舞爪的妖魔：展意，你的目的是‐‐
……
&ldo;真是沒出息的東西！&rdo;電話里，&l;怨爺&r;憤恨怒罵，&ldo;跟我那個色迷心竅的兒子一個德行，被個狐媚賤人迷惑！&rdo;
&l;影子&r;眼白上翻，一臉痞子邪氣：&ldo;小少爺畢竟太年輕，那個程零羽又太精通此道。&rdo;
&ldo;你們的所在方，還有你身上，再多裝幾個微型攝相機，我要知道發生的所有事。&rdo;
&ldo;您連我也信不過？我凡事都會跟您匯報。&rdo;&l;影子&r;說話總玩世不恭，像個滑稽演員的調笑。
&l;怨爺&r;對他也多少有些特別縱容，卻毫不含糊：&ldo;你跟我這麼多年該了解我的習慣，眼見為實。&rdo;
&ldo;屬下明白。&rdo;
&ldo;依你看，展意是不是真的全不記得程零羽？&rdo;
&l;影子&r;訕笑兩聲：&ldo;就算不記得，他也太狠絕，簡直毫無人性了。&rdo;
&ldo;人性？&rdo;&l;怨爺&r;冷哼，&ldo;值幾個錢？&rdo;
……
銀煉被反鎖在空屋裡，盯著窗外，月亮不緊不慢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