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眸子,两道秃白的眉毛,头上稀疏疏的一束头发,绕着一个书生的发髻。看起来,虽是一个文士打扮,却总觉不顺眼。
他那一条瘦如旗杆的躯体,看来真有点“弱不禁风”,如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实难相信此人竟负有一身绝世奇功。
她眨了一下眸子,面色微红道:“弟子也许太……太健忘……你老人家是……”
这酸儒嘻嘻一笑:“你原本就不认得我啊!可是我说一个人,你总不会不认识!”
小真呆了一呆,嗫嚅道:“前辈清说来!”
老儒点了点头:“在府中承当帐房的那位谭啸,就是老夫的得意弟子,姑娘你认识他吧?”
小真不由倏地一惊,当时又惊又喜,忙要往下拜,却为这老儒一把扶住了,他笑了笑:“你不要多礼,我那可怜的徒弟,如非姑娘相救,焉能会有命在?老夫却应向你致谢才是呢!”
小真不由含泪道:“弟子技艺浅薄,以致令谭兄险丧生命,老前辈不要见罪!”
南海一鸥长叹了一声:“姑娘何出此言?老夫太惭愧了,小徒投府之时,老夫曾多次往探,更得悉姑娘对他一片见爱之心,满以为短时不致有所差池……”
说着又叹了一声:“却想不到,令尊及其老友,意欲斩草除根……如非姑娘,小徒不堪设想了!”
小真为桂春明这几句话,不由触动了伤怀,想到了谭啸的无情,一时忍不住热泪籁籁而下。
桂春明看在眼中,早已心中了然,不由微微一笑道:“姑娘你不要伤心,你们之间的事我都知道。你放心,徒弟虽糊涂,师父却心里有数!”
小真不由玉面一红,忙收敛了眼泪苦笑道:“弟子只是感叹自己身世,倒不是为别的!”
桂春明笑了笑并不说破,他看了一下天道:“你先随我到钟楼休息休息吧,一切事情明天再说。你放心,现在有我在你身旁,你爹爹或是他那几个朋友,都不敢把你怎么样!”
晏小真点了点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老前辈……你老的大名是……”
桂春明笑了一声,爽然地道:“我姓桂,名春明,人称南海一鸥。”
晏小真不知武林中有这么一个人物,点点头恭敬地记在心中,改口道:“桂伯伯,你头里走,我跟着你,不要紧的!”
南海一鸥连连点头道:“好!好!你功夫挺不错,我知道!”
他说着身形纵起,似有意试探一下她轻功如何,一路倏起倏落,向前飞驰而去。晏小真也施展开轻功提纵之术,在后紧紧追随着,起先倒还能跟上,谁知驰出两三里以后,她可就显然落后许多了。这时心中不由暗暗羞急,忽念到,连父亲那么好的轻功,尚还跟不上他,我怎么行呢?
可是却又不好意思出口请他等一等,只得咬着牙拚命地赶着。
她这一运全功飞纵前驰,确实也十分惊人,身形倏起倏落,宛如脱弦之箭。无奈何前面的桂春明,远远地不十分用劲地行着,一任自己运出全功,仍是差着一段距离;并且这距离尚在继续增长之中。
等到绕过了乱石山坡,竟然失去了桂春明的踪影。晏小真不由怔怔地站住了脚,急得直想哭。
忽然,头顶上一声长笑:“不错!不错!一个姑娘家有这种功夫,已是极为难得了!”
小真转身看时,却见南海一鸥不知何时竟坐在自己头顶丈许高下的一片石坡上,两只手抱着膝盖,正自点头微微笑着。
晏小真不由玉脸绯红,羞涩地叫道:“桂伯伯,你老人家别取笑我了!”
桂春明飘身而下,哈哈笑了两声,他似乎对这姑娘印象特别好,点着头道:“是真的!有工夫时,我教给你两手,你再勤练练,以后就不得了啦!”
小真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