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一鸥冷冷一笑:“说起来固然是不轻了,可要是伤在心脏,或是肝上面,她现在已是活不了啦!”他顿了顿又说:“不过,现在她已是无妨了!”
“怎么呢?”太阳婆问。
这个老婆婆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别人,甚至对她自己也没有这么关心过。
桂春明缓缓由地上站了起来,说:“我已用本命三火把她伤处的淤血疏导一净,各处血脉已给她打了开来,所以以后她只是如何休养的问题了!”
他回头看了看,唤道:“陆老弟,你们来吧!”
一连唤了两声,才听得陆渊答应着,二人由旁边山坡飞驰而来。
“什么事?老前辈!”陆渊问。
“你们押的那两个畜生呢?”
“嘻。”陆渊缩了一下脖子说:“我和闻三巴把他两个给吊起来了。”
“就像是吊粽子一样。”闻三巴说。
“好!现在把他两个押过来!”
二人接过一盏马灯,正要往回跑,一眼看见了那躺在一边死猪似的裘海粟,不禁都吓得一怔。
“哟……这老道是怎么啦?”陆渊打着马灯慢慢走过去,伸出一只脚,把裘海粟翻了一个个儿:
“死个舅子啦!”
闻三巴也跑过来,探着小脑袋,看见这种情形,吓得直翻着小眼,回过头来看着桂春明。
南海一鸥摆了摆手说:“他八成是死了!”又冷冷一笑:“不过这也是他应有的报应。你们快去把那两个人押过来,叫他们好好看看。”
二人答应了一声,打着马灯走了。
这时桂春明慢慢踱到了裘海粟身边,低头看着他,面上的怒容慢慢地消了,换上了一副慨然之色。对于死亡,似乎人人都有一种悲伤和同情的感情在内,虽然死者生前是一个可恨的人。
“死了?”太阳婆在一边问。
桂春明默然地点了点头,看着死者那张可怕的带血的脸,他真有点不忍,弯下腰,掀起裘海粟的道袍把他的脸给盖上了。然后他叹了一口气,回过身来,对太阳婆苦笑了笑说:“又死了一个,现在只剩下晏老儿和那个老尼姑,我们倒不用发愁了!”
太阳婆从鼻中哼了一声,对于老道的死,她丝毫没有怜惜的感觉,她认为那是“罪有应得”。
她站起来发出了一声冷笑道:“老大哥,你也别看得太容易了,这一个裘海粟就叫我们费了那么大的事……”她又哼了一声:
“那个老尼姑更猾!”
看着她那一对剑刃似的眼睛,桂春明不禁吃了一惊。他怔了一下,微微笑道:“依我看,剩下的两个人……虽然坏,可是罪还不至于死。”
“为什么?”太阳婆两只眼瞪得跟小铃铛一样。
桂春明咳了一声道:“这……”他叹了一声道:“这事情你还不大清楚,当初他们四人联合下手伤铜冠叟罗化的时候,若非老尼姑和晏星寒心存怜恤,谭啸当时就许死在他们手中了!”
太阳婆微微怔了下,可是她马上又冷笑了一声,说:
“可我徒弟又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竟要如此对付她!只这一点,我就不能饶他们!”
桂春明叹道:“依姑娘实在是无辜得很,她完全是受了小徒谭啸之累。”
“尽管如此,也不至于杀人焚屋呀!”太阳婆瞪大了眼睛说。
“西里加……”
一个颤弱的声音起自身后,二老都不禁吃了一惊,忙回过身来,却见依梨华正单手支地,抖颤颤地要坐起来。
太阳婆不由吓得叫了一声,忙回身扑过去,一只手搂着她轻轻地问:
“怎么啦孩子?你怎么能坐起来呢!”
“西里加……”依梨华喘着